秦可心想著他這段時間也不是一整天泡在練習室裡,能不胖嘛,“我墮落了。”
方晨星不以為然,“鬆鬆勁兒也好,你就是太容易把自己逼太狠了,現在這樣就很好,勞逸結合,還能有心情收拾收拾不老實的人。”
秦可心知道方晨星說的是自己跟別人pk的事,像是第一次逃課就被班任抓包,他扭過頭,“哎呀別說這個。”
車裡沉默了一會兒,方晨星又說:“你之前和谷原的關系沒惡劣過,他這麼在背後搞你,當初能為了自己跳槽想拉你墊背,之後又能毫不猶豫地為了自己的名聲找你背鍋,這才是我們很生氣的地方。”
方晨星說:“陳堯他們是明晃晃的小人,但谷原是偽君子,所以更讓人生氣。打完架之後我跟簡一寒去喝酒,他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
秦可心把餅幹盒子蓋起來,低聲問:“是什麼?”
他說不上是不是在意,但不可否認,他想知道這些與自己有關的細微過去。
盡管這“過去”不會對現在的他産生分毫影響。
“他說,”方晨星說:“我心裡好疼,替他疼,特別疼。”
兩年前的秋末。
打完架後的方晨星和簡一寒哪也沒去,兩個人就在簡一寒當年的房子裡就著烤串喝啤酒。
易拉罐躺了一地,兩個人背靠著沙發,就坐在地上一邊喝一邊出神。
當時的方晨星剛剛接手公司,還不能太服眾,整日疲於應付高層老油條們的虎視眈眈,還得抽空調查錯綜複雜的交易內幕。
而當時的簡一寒正在籌備第一張個人專輯,之前受邀給電視劇演唱的主題曲大火,幫他穩住了專業歌手的名號,也給後續事業打下了基礎,但他不開心,粉絲都念叨他好幾個月都沒真心笑過了。
這兩位在人前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可現在一個比一個頹。
簡一寒懷裡抱著一個相框,反扣在胸口。
他仰頭靠在沙發上說:“我心裡好疼,替他疼,特別疼。”
襯衫的袖子被挽到了手肘,手臂上擦傷沒處理,已經有些紅腫了,還泛著血絲,可他沒理會。
方晨星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問簡一寒,“你想他嗎?”
簡一寒說:“每天都想,可想有什麼用?我連他在哪在幹什麼都不知道。”
簡一寒手掌捂住眼睛,說話也摻著水色,“我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不知道他開不開心,不知道他的腿傷有沒有後遺症,刮風下雨會不會疼,不知道他還恨不恨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隊長,你明明知道這些,卻一點也不願意告訴我。”簡一寒說:“我知道,肯定是他不讓你說,所以我也沒問過。”
方晨星心裡嘆氣,簡一寒說的都是事實,他很少叫他隊長,如今一看是真傷心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依舊自顧自地喝著。不知過了多久,簡一寒已經醉過去,靠著沙發睡著了,方晨星挪不動他,就抓過沙發上的薄毯給他蓋上了。
挪動的時候碰掉了簡一寒懷裡的相框,方晨星看清了上面的照片。
——是秦可心窩在沙發上對著鏡頭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