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知道爹最疼我了,就成全我吧!”
“我是真的很喜歡蒼溪行!我一看見他,就,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就不當魔了!”
魔尊那時非常氣憤,怒問:“你不當魔,那你當什麼?”
“當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待在蒼溪行身邊,每天都能看見他,跟他說說話,那我就知足了!”
“你這逆子!丟人現眼!本座怎麼會有你這種蠢兒子?!”魔尊怒斥道,還抬手就打,“早知道你這麼沒出息,為了個男人就要死要活的,當初就不該舍大保小!”
這只不過是一句氣話,可不久之後,他的兒子真的要死了。
是被人抬回魔界的,擔架上都被血浸透了,嘴裡咬著一根人參,強行吊著最後一口氣。
看見魔尊時,原本慘白的瞳孔,還微微亮了起來,吐出人參的同時,最後一口氣也散了,他用盡全力,也只為最後看一眼父親,再輕輕喊一聲“爹爹”。
魔尊痛不欲生,抱著被抽掉龍筋,生剖靈核後的兒子,面目猙獰,不惜一切代價地保他。
可最終兒子還是悽慘地死在了他懷裡。
薄薄的一片,似乎風一吹就能帶走了。
死後再也無法維持人形,細細長長的一條小黑龍,還沒成年男子手臂粗,連龍角都是小小的。
同剛出生時相比,好像也沒大到哪裡去。
被魔尊雙手輕輕託舉著,慢慢合上了眼。
臨死前,他的兒子就留了一句話:“爹,我不再是魔了。”
此後,再也沒人喊過魔尊一聲爹了。
魔尊為他苦命的孩兒,流了兩百多年的淚。
回憶到此時,魔尊眼底騰得湧出陰鷙的狠意來,毫不留情甩開了烏景元,語氣冷酷:“你們都是那個人的徒弟,本座不可能救你們!”
烏景元驟然被甩開,狼狽地跌坐在地。
掌心都被地上粗礪的石頭,磨出了血。
心裡的那點希冀,像是熱水,溫度一點點消散了。
“但本座還需要籌碼,來換取本座孩兒的靈核。”話鋒一轉,魔尊勾唇一笑,“你沒有用,你師兄也沒有用,有用的是那個小的,本座現在明白了。”
“但念在你曾經誤打誤撞,放出過本座的情分上,本座就給你一個機會。”
一聽說還有機會,烏景元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立馬抬頭,滿臉哀求地望著魔尊。
“本座有一法寶,可以記錄影像,可維持數百年不散。”話到此處,魔尊的聲音越發冰冷,“你在魔域中怎麼做的,現在還怎麼做——”
做?
烏景元猛然一怔,身子劇烈搖晃起來。
“好好做,你應該已經有些經驗了罷?”魔尊嘲弄道,“熟能生巧,這次做得利索一些,別再像上回那樣,位置都對不準……”
“……”
“這是你師兄唯一的活命機會。”魔尊繼續冷嘲熱諷,“你已經是殘花敗柳了,給誰不是給?就看在這小娃娃豁出命來救你的份上,你不會見死不救罷?”
烏景元心裡的那點希冀,突然化作鋼刀,狠狠將他刺穿了。
連呼吸都被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