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景元冷冷落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要去探望大師兄,見老龍寸步不移地跟著自己,烏景元煩不勝煩,迅速轉身一掌狠狠打了出去。
魔尊根本不需要躲避,隨意一揮衣袖就擋了去。
見好久不見的兒子,居然生氣了,魔尊心虛地搓著手,厚著臉皮往前湊,陪著笑臉道:“乖兒子,你別生氣嘛,爹爹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你一會兒看了肯定會喜歡的。”
奈何兒子連個好臉色都不給,還不準他跟過去。
魔尊無可奈何,又不能生兒子的氣,只好憋著火,打算去找蒼溪行撒。
可烏景元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語氣更冷:“不許你去找蒼溪行的麻煩!”
“嘖。”
“我再說一遍,蒼溪行是我的,不許你去找他的麻煩!”烏景元一字一頓地道,說這話時,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間泛起了金色的光芒,背後也浮現出了流光璀璨的金色法相。
一條無形的金色巨龍,在他身後的頭頂盤踞,發出了陣陣低沉的龍吟,像是來自於很遠的地方,蘊藏的可怕力量,足以吞噬掉這世間的一切。
魔尊瞳孔驟縮,第一次在兒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同類之間最原始的威脅。
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一絲膽寒。
烏景元去時,侍女正好要進去給沈渡江送飯,便順手接了過來。
房門方一開啟,就傳來了沈渡江沙啞難聽的聲音:“滾出去!我不吃,我不喝!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想讓我委身魔頭,痴心妄想!”
“大不了就玉石俱焚!”
烏景元沒吭聲,進門後就把房門反鎖上了。
踩在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磚上,鞋子和地板接觸發出啪嗒啪嗒的細微腳步聲,伸手挑開一層珠簾,他才看清大師兄此刻的形容。
不算差,但也不算好。
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雪白的褲子,赤|裸的上身沒什麼傷,卻用了紅色的墨水,在胸口處寫上了“精——盆”二字。
四肢都被鎖鏈禁錮著,吊在了床身上,可以活動的範圍,只有一張床。
此刻披頭散發的,滿臉怒容和憎惡,隱約能看見修長的脖子上,橫著一條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只有一條——看來大師兄抹了三次脖子,每次都抹一個地方,生怕自己死不掉一樣。
“你,你是小魔頭?”
烏景元點點頭,平靜地道:“我方才進來時,聽你提及了烏景元,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忘不了他?”
“他是我未過門的道侶,我如何能忘?”沈渡江滿臉剛烈,一副“你若是敢染指我分毫,我就立馬咬舌自盡”的架勢。
烏景元又問:“你既然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不去死?”
“你說什麼?”沈渡江有些驚愕地看著他。
“我說,既然你那麼喜歡他,怎麼不下去陪陪他,他一個人在九泉之下肯定很寂寞,若是有了你的陪伴,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了。”烏景元面無表情地說,兩眼緊緊盯著大師兄的臉。
他不是想讓大師兄去死,只是想看一看,在這個世間還有沒有人真心在意曾經的烏景元。
沈渡江冷眼睨他:“你懂什麼?我家師弟大仇還未報!待我手刃了你們父子,自然會下去陪我師弟,何須你指手畫腳?”
烏景元立馬從他的話裡,明白了一件事,他問:“你師弟是魔尊殺的?”
“是又如何?可恨我修為低微,殺不了魔尊,否則,我定血洗整個魔界,替我師弟報仇雪恨!”
烏景元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解釋。
反正他也沒打算同大師兄相認。
把飯菜放在大師兄面前,可瞬間就被推翻在地,沈渡江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魔頭,你給我聽好了,我絕不會委身於你,你就死了這條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