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烏景元再次發作,他故作思忖一番,又道:“這樣罷,若是明個天氣好,我帶你下峰走走,好不好?”
下峰?
他已經三年沒下過峰了。
早知道上峰容易下峰難,他當初年少時就不會痴心妄想著,能日日上峰見師尊。
如今他每多待在峰頭一日,就覺得無比厭煩憎惡,恨不得將峰頭夷為平地才好!
烏景元沒吭聲,他想要求更多。
可蒼溪行並不買賬,還神情淡淡地說:“先前帶你坐鞦韆,你一直哭鬧著說胃疼胃疼,我想著定是你餓了,這才趕緊回來給你做飯。你這會兒若是不好好吃,回頭再要胃疼,我可就不管你了。”
烏景元的眼裡立馬流露出隱晦的羞憤,暗暗攥緊了拳頭。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跟誰作對,也不能跟自己作對!
否則莫說逃跑了,他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想清楚後,烏景元抿了抿唇,認命般強迫自己大口大口把葷香四溢的雞蛋面吃得一幹二淨。
吃飽喝足之後,原本就鼓脹厲害的肚子,撐脹得越發厲害了。
他坐著難受,索性就躺了下去。
可一躺之下就發現自己現在真像個翻了殼的大烏龜,四肢細細長長的,唯有肚子驚人得腫脹。
他忍不住詢問起來:“我這肚子是怎麼了?”
蒼溪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釋:“怪我不好,此前與你蕩鞦韆時,只顧著別讓你摔了,卻忘了讓你把嘴閉上。你喝了一下午的冷風,風把肚子撐大了。”
這種一聽就是瞎扯淡的解釋,自然引得烏景元怒火中燒,恨不得破口大罵。
可轉念想著,自己都裝模作樣這麼長時間了,若是此刻露餡兒,豈不是功虧於潰了?
於是乎,他強忍惡心,故作嬌羞地嗔怪道:“夫君,你好壞!”
可肚子這麼大,總歸讓他坐立不安。
烏景元吃力地捧著肚子,跟企鵝一樣慢慢往師尊身邊挪,短短一段距離竟累出了一身冷汗。
倚靠在師尊身上,他清了清嗓子,苦著臉說肚子難受。
蒼溪行笑道:“你若是個女兒身,早就該如此這般模樣了。”
烏景元心裡冷笑不已,暗道,幸好我不是個女兒身!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給你生兒育女!
哪怕你用卑劣無恥的手段,強迫我生下了你的骨肉,我也會毫不留情親手將孩子掐死!
可表面卻佯裝一副羞赧模樣,還假模假樣嘆了口氣說:“都怪我肚子不爭氣,不能給夫君生兒育女,若是有下輩子,我一定給夫君生一百個孩子。”
蒼溪行臉上瞬間流露出了動容的神情,垂眸盯著對方的眼睛。
看著徒兒的眼眸波光流轉,盡顯狡黠和陰邪,與記憶中清澈明亮的眼眸截然不同。
可不管徒兒變成了什麼樣,都始終是他的徒兒,也是他的道侶。
他不奢求還有來世,只求今生能同徒兒日久天長,哪怕徒兒恨他,厭他,他也甘之如飴。
哪怕明知徒兒如今的乖順,也不過只是意圖離開他的手段而已,蒼溪行也心甘情願陪他演戲。
並執著徒兒的手,低頭在他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為了盡快排出徒兒體內的積液,蒼溪行索性連夜將人抱去了後山的竹林裡。
那裡有一處暖池,不僅可以沐浴,還可以調理身體,修複損傷。
二人在岸邊寬衣解帶,然後蒼溪行抱著烏景元,赤腳踏進了暖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