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我在說謊。
可是,我明明解釋過了啊,我怎麼會是兇手呢。
我的正義先生也不相信了呢。
可是你的惡作劇小姐只不過是想把大壞蛋的頭掰下來逗你笑而已。
只是想想,但都沒人信呢。
惡作劇小姐不想要正義先生了。
——阿慈日誌
黏稠猩紅的血『液』一點一點地從針管裡被抽離出去,感受著身體頹敗的快感,陶慈『露』出了一個優雅完美到極致的笑容來,眼裡卻帶著一抹俏皮。
只要一想到未來發現這個惡作劇時,那位清冷嚴肅的正義先生臉上可能出現的目呲欲裂,她的心情就愈發的愉悅。
陶慈,陶家大少爺的私生女,是個出生就不被喜愛的可憐兒,因父親一生痴『迷』瓷器,所以給她取名為陶瓷。
後來被接回家族時還是她爺爺覺得不像話,改“瓷”為“慈”,意思是讓她心懷慈悲,念其感恩。
這是她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一句話了。
我欲成佛,卻賜我屠刀。
從此便不知道何為慈悲。
放下手中的畫筆,陶慈滿意地勾起唇角,目『露』欣賞。
這畫是她所有創作中最為出名的一幅,高貴清冷的男子安靜的笑著,身後是一片蔓延的白『色』薔薇,寧靜而美好。
當初畫這幅畫時,那個男人還不是屬於她的正義先生。
現在這畫被她重新上了一下『色』,特殊顏料加上『藥』物混合著她的鮮血,那大片大片的白『色』薔薇被染得炫目奪魂,紅得發黑。
常說畫人要畫骨,畫物要畫魂,人已有風骨,於是這物沾染了她的血便是她賦予它的魂。
白『色』的薔薇象徵著純潔的愛情,紅『色』薔薇的花語卻是絕望的愛情。
一年後收到這幅畫時他的表情肯定很美妙吧,可惜那個時候的她已經看不到了。
收拾好東西,陶慈站起身,纖細的背脊傾靠在窗邊,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笑得張揚,那裡就是她最終的歸宿了。
既已選擇放下屠刀,便渡她成佛響徹西天吧。
空 間 線
這是一間普通的單人病房,基本上是一片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簾,白『色』的被子。
病床對面的牆上鑲嵌著一臺電視,左邊還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
“小慈兒,你怎麼就這麼可憐呢,從小沒了娘,在學校還被人欺負,我的小心肝兒誒,快讓蘇姨抱抱。”
遊『蕩』了十年終於睡了個安逸覺的陶慈,還沒清醒過來就被迫享受了一把洗面『奶』。
那溫熱細膩的觸感,那瀰漫在鼻尖的馨香,還有那一睜眼就看到的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肉。
所有的現實都清楚的讓她明白,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又以背後靈的形式跟著一個同名小屁孩整整十年的她,真的擁有了身體,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