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被她一點一點耽誤,她的手被眉疤醫生劈紅攥紅,情急之下,他也找不到東西去捆綁她。
手上全是一道道摩擦出的紅色傷口。
終於,還是在最後一道大門前,有十幾個武裝人員持搶衝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槍口對準眉疤醫生。
在槍口之下,眉疤醫生很快被擒住。
沒人對時小念怎麼樣。
她就還是坐在輪椅上,聽著外面響個不停的槍聲。
外面已經是一片夜色,不知道誰碰了開關,大門前的燈亮了起來,無數的燈籠連著一盞盞亮起,染起一抹別樣的顏色。
紅得那麼純粹透徹。
渲染了元宵的氣氛。
魚燈籠、花燈籠每一盞都做得致,栩栩如生。
在那樣的燈光中,一個身影踏聲槍聲而來。
一身定製的管家服飾,黑色紋絡,釦子扣得一絲不苟,衣服上一點褶皺都沒有,胸前佩戴著一款老舊的懷錶,鏈子被擦得如新。
是封德。
封德從外面的小路上走過來,他仰頭望著那長如海洋的燈籠,一低眸,就望見大門中央坐在輪椅上的時小念。
她被武裝人員包圍在中間,神色淡然,沒有一點害怕。
她平靜地坐在那裡,腿上蓋著一條毯子,一雙傷痕累累的手交疊著擱在腿上。
封德呆呆地望著時小念。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時小念,她瘦得一張臉還沒有手大,身形消疲,他懷疑她現在都沒有80斤,也許更少。
“……”
封德站在那裡望著她,眼淚一下子淌落下來,淌過臉上的皺紋。
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苦,怎麼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封德走向前,在時小念面前蹲下來,一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哽咽著道,“席小姐,管家來了,別怕。”
“……”
時小念坐在輪椅上,低眸看著他臉上的淚水,目光黯然無神。
她沒有聲音,沒有表情,甚至沒有眼淚。
她就像具冰冷的屍體一般,冷漠得令人髮指。
封德將時小念推進廚房裡,時小念仍然坐在輪椅上,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蓋著毯子。
餐桌中央放著一個彩色的鯉魚燈籠。
封德一邊站在流理臺忙著處理食材,一邊道,“本來是想和席小姐你商量的,可突然斷了你的訊息,監聽也聽不到任何東西,我就知道壞了,絕對是出事了,所以,我就向夫人稟告少爺可能被慕千初抓走的訊息。”
然後,宮家就攻擊白沙群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