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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回到家,看見了正襟危坐的父母,很明顯,他們二人在等阿花。
“你回來了,我上次去大河村,那邊有個小子說是長得不錯,明天見一見?”母親耐不住尷尬,先開口了,“我們也不是逼你,那王幸川說實話不是什麼好人家,走鏢死得人,被人暗害,你願意?最主要是你年紀也到了,也該結婚論嫁了。”
阿花點點頭,找了一個椅子坐下,道:“娘,今天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些事的。我打算去京都找巧兒,讓她給我搭線。”
“去找蘇巧兒?”父親疑惑,“那個潑皮?就王阿婆葬禮上那個鬧得最歡快的,還有把自己父親弄到衙門。”
阿花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是她,她父輩似乎是京都有名人家,給我介紹一個差不多的人家肯定可以。”
父母沉默了,阿花知道,他們心動了。
於是阿花繼續火上澆油,“前幾天我還去玲嬸家逗逗黎明呢,覺得黎明太可愛了,父母若是願意,再生個弟弟妹妹也算是做個伴。”
生孩子可不僅僅是生孩子,還有人頭稅,茲林的戰役也就是和蠻族的小打小鬧,而耕地就這麼多,為了不讓人口過激,人頭稅應運而生。生孩子可以,交稅,這也就是為什麼大部分農戶生了一個孩子後很晚才會生第二個,第三個。養育本身就很費錢,如今再加上戶籍,人頭稅,自然生孩子就成了富人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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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去京都?”果不其然,父親同意了,根本沒有阿花所想得那麼複雜,更主要的是,父母似乎想要一個男孩子。
阿花想了想措辭,“我和洪家村的小姐妹聯絡好了,她今年要去京都學手藝,我跟著她就好,她三天後出發,我收拾收拾就去了。”
“可是阿花,你真要去麼?平淡的生活或許不錯呢。”母親還是放心不下,“京都雖說繁華,可你只是個孩子。”
“娘,我希望我,可以為自己活一番。”她用若男的話回答了她的母親。
在沒有工業革命的前提下,士農工商是統治者認為最穩定的結構,所以在小山村裡,農戶並不會因為自己是農戶而有多大的自卑感,可是京都不一樣,京都作為政治文化的中心,經濟實力、政治實力成為了判別強大的標準。一個讀了幾天書的農村小姑娘,渴望在京都吊一個金龜婿?咋想咋不可能。
“女兒大了不由人。”阿花的母親說出來最後的話。
阿花的母親給她收拾東西,拿了一些錢,拿了一些吃食,和女兒說一說悄悄話。然後父親倒是說,若是在京都混不下去了,回家就行。不得不說,這一對夫妻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看重的。
等到分別那天,阿花看著若男騎著馬車賓士而來,送阿花的母親自然也認出若男。她十分驚訝,但把這份驚訝藏在了肚子裡。但父親可不一樣,他也認識,秋收的時候在田間大喊一嗓子,全村人都能聽到。
“若男?是若男!”
好巧不巧,王軍軍就在田地裡,他遙遙望去,看到了他仇恨到日思慕想的若男。身為武士的他,拿著鋤頭就匆匆而來。
但走到半路,他看到了若男也在看他,眼神裡充滿戲謔。原本怒氣衝衝的王軍軍忽然想起來刀口舔血的日子,若有若無的危險伴隨著若男的眼神,刺穿了他那顆虛偽的心。
走到若男身前,王軍軍擠出笑臉,到:“什麼時候來的,不到家裡坐一坐?”
“我坐了會,見了黎明那小夥子。軍軍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若男。”
二人相視一笑,倒是不嫌事大的阿花父親手足無措。
阿花坐上馬車,徐徐消失在小路盡頭,至此,這個國家的命運線開始變得錯綜複雜,但如果你細細挖掘,這些亂成一鍋的線頭的起點就是這六個人,或者說,就是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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