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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冀州牧(3)

十月下旬,距離平定黃巾之亂不過兩月,尚是初冬時節。冀州卻迎來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

那時盧植剛從京師來赴任冀州牧。

冀州的治所在高邑,在他剛到那天晚上,高邑城內就爆發了不大不小的騷亂。

因為大雪來的突然,高邑縣搭建的用來收容部分流民的簡易房屋尚未完工。

城內一天之內就凍死了百十人,又冷又餓的流民走投無路襲擊了城中大戶韓氏,造成韓家死亡八人,家主韓文重傷。

而這韓文恰恰是高邑幫助縣衙修建簡易房屋的主要出資人。

縣內衛兵趕到時,韓氏祖屋已經一片狼藉,韓家的義從們或死或傷,倒了一大片。

流民的暴動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縣令孫奇親自帶兵逮捕了一千多流民。

可這種局面殺或者不殺,可能都會失控。如果不殺,為給這些流民們以暗示,官府不會把他們怎麼樣。

日後更加肆無忌憚,而且這些大家大戶們,誰還願意再幫朝廷辦事?

可若是殺了,城內流民數千人人,或許會因為大肆屠殺而人心浮動,再次發生暴動。

盧植就是在這樣的夜晚,踏進了高邑城。

孫奇並不知道盧植到任的日期,見到盧植的車架時,頓時面如死灰。

新州牧剛剛上任,他這裡發生了潑天血案,他這縣令那也是做到頭了。

“文定你打算怎麼處理?”在大致瞭解了情況之後,盧植詢問孫奇。

孫奇字文定。

“奇以為不得不殺,但是法不責眾,懲處首惡即可。”孫奇硬著頭皮回答。

“首惡還不夠,凡動手打人殺人者,全部誅殺。搶糧者可以暫且當放過,罰以勞役,幫官兵快速搭建工棚。”

盧植說完沒在逗留,帶人直奔閒置許久的刺史府,也就是如今的州牧府。

第二天一早,孫奇就在市前殺掉了四百多人,炙熱的鮮血融化積雪,和著血水浸滿了街道。

大雪依舊未停,盧植在漫天雪花中走進韓家,對這尚餘五口人的韓家老小拱手行禮,感激他們對朝廷和官府做出的貢獻。

縣內安置流民的工棚,以最快的速度修建了出來。工棚是以木板木條混合泥土搭建,儘管條件簡陋,也總算能稍微遮擋風雪。

只是因為這個血腥事件,大戶們已經沒有人再願意拿出錢糧來。而新組建的縣衙幾乎無錢無糧,總不能向只有半季收成的百姓徵糧吧!他們能度過這個冬天已然不錯了。

這些流民餬口是個大問題。更可怕是這個冬天才剛剛開始。

孫奇這幾日誠惶誠恐,唯恐新上任的州牧拿他來開刀。辦事額外盡心盡力,可心頭怎麼也難以安定。

但那件事盧植卻連提都再沒提過,他太清楚流民劫掠爆發的必然性,與誰是縣令根本無關。

他花費了數天的時間,搭建了州牧府的屬官,只是有些人員需要從各郡調配。

比如州牧府別駕,州牧最高屬官,他就從常山郡徵調了趙普。

身在元氏縣的趙普還在焦頭爛額的忙著郡丞的工作,一紙文書他就從郡官升為了州官。

別駕全稱為別駕從事史,因其地位較高,出巡時不與刺史同車,別乘一車,故有此名。從名稱就可看出,相比大郡郡丞,儘管俸祿變化不大,職權可大了去了。

其地位凌駕於太守之上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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