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氏近來最常做的事兒,就是拉著泉瞳玥去御街大買特買,她們的後頭還跟著一眾僕從和兩輛空馬車,等逛完御街,馬車也被裝的滿滿當當的,全都是為泉瞳玥添置的,新衣裙、新頭面、妝粉口脂、綾羅綢緞、珠寶首飾,什麼都要最時興的,什麼都要最貴的,末了,也不給泉瞳玥置喙的機會,統統都送到劉偲的璟瀚院裡。
實際上,古氏早就看那空曠的院子不順眼了,趁著阿偲娶媳『婦』,自然是要重新佈置一番的。
然而這古氏雖然會花錢,可管錢的本事卻是一塌糊塗,賬簿什麼的,她是一概不看的,統統都丟給她那個無所不能的夫君,傾王去打理。如今泉瞳玥要進門,她見自家媳『婦』是個精明能幹的模樣,索『性』就將中饋權大大方方地一股腦兒交給泉瞳玥。
其後,劉偲見婆媳兩個處的不錯,也就放下心來了。誰知就在他以為他總算是苦盡甘來的時候,新的磨難又找上了他。
這事兒,還得從他與泉瞳玥大婚的一週前說起。
由於泉瞳玥的父母雙雙去世,最疼她的姑母也已於三年前病逝,所以懷景彥與應詩晴,璃氏一族,泉老太爺,就成了她的孃家人。
因著泉瞳玥即將要嫁人了,幾個成了親的姐妹們便上王府來找她一聚,順便教授她一些夫妻間的相處之道。
最大膽的就是那燕琳秋,她也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摞舒老二所繪的畫本子,那畫冊裡將房中事描繪的十分精彩,直教女人看了口乾舌燥,男人看了慾火焚身。
泉瞳玥才將將翻開了一頁,便面紅耳赤地丟了開去,直惹的那些個昔日的小姐妹笑的前仰後合。
“我出去散散!”泉瞳玥粉臉酡紅地急急步出屋子,直直往那園子裡走,谷韻瀾見狀,找了個藉口,也抬腳跟了上來。
“瞳玥,等等我。”谷韻瀾出言叫住了泉瞳玥,後者則是疑『惑』地轉過身來。
谷韻瀾整理了一下鬢髮,快步走到泉瞳玥的跟前道:“咱兩個也有幾年未見了,過去有些事兒,想來你是不知道的……”
谷韻瀾頓了一頓,又道“這些事兒,憋在我心裡好多年了,如今你同劉世子都要成親了,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告訴你。”
泉瞳玥聞言,不自覺地顰起了秀眉,老實說,她能猜得到接下來谷韻瀾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正要婉拒,那谷韻瀾卻一把拉住了泉瞳玥的手,生怕她不聽一般,急道:“瞳玥,你不必這樣防著我,我是來感謝劉世子的,只不過找不見他,我同你說也是一樣的。”
泉瞳玥的衣袖被扯著,這下走也走不成了,只好耐著『性』子聽谷韻瀾說完。
實際上,谷韻瀾哪有什麼閒心思來看泉瞳玥?不過是一直憋著那口氣,不吐不快罷了。她原先挑撥這兩人數次都沒成功,後來得知兩人分離了幾年,她總算是心裡舒坦了,誰知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來這劉偲竟然是身份顯赫的傾王世子。
而最讓她心裡不平氣的莫過於:未來的傾王殿下,竟然還是要娶泉瞳玥這個老孤女!
於是谷韻瀾開口道:“當年,我全家都是受過劉世子恩惠的,他不光出了我在婉約書院的束脩,還給我爹爹出錢做染坊生意,連我庶弟生了重病,也是他出的銀子,我永遠都忘不了,當年他乘馬車來我家裡尋我,特地送了沉甸甸十幾口貴重箱子……”
泉瞳玥神『色』淡然地聽完谷韻瀾說著這些事兒,她有些好笑,韻瀾說的這些事兒,又能影響得到她什麼呢?不過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罷了。
谷韻瀾見她不為所動,於是又道:“瞳玥,你不要誤會,劉世子是真真兒對你用心良苦,他之所以當年對我這麼好,給我這樣多銀錢,無非是想讓我同你表哥在一起,讓你斷了對景彥哥哥的心思罷了。”
“雖然他的手段的確是不太光明磊落,但他對你卻是真心實意的,這世間少有男子能做到這個地步了。瞳玥,你還真是好福氣!”谷韻瀾一臉豔羨的模樣,心中卻在冷笑,哼,就算我不能做些什麼,也要讓你心裡添上一根刺!
泉瞳玥聞言,心裡的確是不太舒服的,試問,誰會喜歡背後被人算計?而且還是那麼久以前就在算計她了。
難道他劉偲看中的人,就可以不顧她的意願,使手段奪過來嗎?她的確是從小戀慕表哥,可後來她才發現,那不過是對錶哥的一種依賴與『迷』戀罷了。
然而,她自己發覺並死心,和別人使手段叫她死心,哪裡能一樣?
思及此,泉瞳玥心裡的確是不太痛快的,可她卻不想叫這谷韻瀾稱心如意,於是微微笑道:“韻瀾,我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若是你不同我說,我還不知道子傾竟然如此看重我。多謝你將這些告訴我。”
谷韻瀾見她一副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的模樣,這臉『色』立時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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