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鬆了一口氣,她當初想過去其它遠些的城裡買衣裳,誰料計劃趕不上變化,不想在沈斐最需要人陪的時候遠走兩天,讓他一個人待在山裡,沒有食物,沒有人說話,安安靜靜,等死一樣。
所以朝曦選擇了冒險,還好這些人只查關於男人的用品,不查女子的,如果她買的布料是男子的,二話不說也會將她帶走。
朝曦現在才懂,那日在村裡劉大娘道,一群官兵什麼話都不說,進來便搜東西,原來搜的不是東西,是人,一個男人。
所有跟男人有關的東西都被他們帶走了,有可疑目標也會被他們關押起來。
比如方才那個買男裝的女子,好好一個女孩子,突然買男裝,說是給未婚夫,關鍵她的未婚夫也不在這裡,自然惹人懷疑。
朝曦是因為揹簍裡有『藥』,又來來回回幾趟進城,唯一的女大夫,機率很小,官兵認出了她,她買輪椅沒什麼『毛』病,所以才沒懷疑,否則這會兒朝曦也會在大牢裡度過。
還好還好,過了那一關。
朝曦推著輪椅往回走,沒回村,直接扛上了山,輪椅有些大,部分入口進不去,朝曦不得不將凹凸不平的山洞剷平,險險將輪椅拉了進去。
平安已經抓完了獵物,吃的飽飽的,躺在山洞入口的不遠處等她,一瞧見她,又是大片齊胸的雜草倒下,這廝撲了過來。
朝曦微微一讓,叫它撲到了輪椅上,不知磕到了哪?疼的嗷嗷直叫。
朝曦也不管它,過來瞧了瞧輪椅,還好,五百多斤的黑熊沒將它壓彎,店家是實在人,質量不錯。
朝曦推了輪椅到門口,沒先給沈斐看,反倒空手開啟門進去,二話不說掀開沈斐的被子,將他整個人打橫抱出來。
沈斐又在看書,有了上回的教訓,這回提前防著她,書沒掉,不過人還是本能的伸出完好的那隻手,圈住朝曦,怕摔。
朝曦面上不顯,心裡其實有些高興,她喜歡沈斐依賴她,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逼』的,反正依賴她,她便開心。
“今天我看到一個買男裝的女子被抓了。”輪椅的腳邊擱了一個『藥』簍,裡面有一匹布,“我本來也買了男裝,還好事先替換了,否則今個兒你便見不到我了。”
“沈斐。”朝曦認真問他,“那些人是來找你的嗎?”
他自己腿腳不方便,除非故意挪動,否則半夜鬧床什麼的根本不成立。
可好端端的,她也沒做什麼?這人怎麼突然就接受她了?
朝曦怕自己想岔了,非但沒有跟沈斐更進一步,反而關係越發惡劣,所以沒動,依舊睡她的長椅上,早上天氣好的時候將人搬出來曬曬太陽。
這人很不喜歡陽光,找各種理由不去,比如有一天早上,朝曦意外發現他比自己起來的還早,半躺在床上看書。
外面有太陽,在陽光下看書對眼睛不好,朝曦又不願意打擾他難得的興致,不讓他看,便準備等他看完了再抱出去。
沈斐這一看,看了一上午,錯過了早晨的太陽,中午的太烈,真去曬會直接將人曬黑,沈斐捨得,她也不捨得。
本以為一大早看書只是意外,誰知接下來幾天也是如此,朝曦便懂了,這人抗拒曬太陽。
曬太陽代表著健康,即便他再抗拒,朝曦還是會將人弄出來,頂多允許他掙扎掙扎,然後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去院裡。
她喜歡在院裡給這人擦手擦臉,偶爾閒了給他洗洗頭,衣裳換下來洗掉,這人就像個大型布娃娃,從頭到尾任由她折騰來折騰去,也不說話,弄的朝曦心癢難耐,十分想現在就將人用了得了,免得每天惦記著。
她仔細想了想沈斐預留床位的意思,後知後覺醒悟,可能就是她連續十天什麼都沒做,所以這人才對她放鬆了警惕,準備慢慢接納她。
給她留床位就是個好兆頭,當然不乏試探她的意思,如果朝曦真動了心思,他又會像個河蚌似的,將自己關的更嚴,所以朝曦忍了忍沒動他。
每天照舊餵養,擦洗,抱出來曬曬太陽,反正這廝上上下下,前前後後,該看的,不該看的,她全都看過了,沒有遺憾。
朝曦身為大夫,以身作則,生活十分規律,四五更起床,燒飯熬『藥』,趁這段時間揪著平安的耳朵,將熊帶去森林裡散步,然後找些食物回來,有平安的,也有朝曦的,更有沈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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