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本能覺得應該是第一種, 沈斐生氣了, 拿他的玉送給別人。
心中隱隱又有一種他不會這麼小氣的感覺,怕自己會錯意, 乾脆做好最壞的打算, 就當他生氣了, 想個辦法彌補他。
送給別人都是用他的玉, 送給他自己總不能還用他的玉吧,朝曦又是個窮『逼』, 算了, 還是當做沒看見吧。
彌補什麼的,也是要錢的, 關鍵她沒錢, 現在也沒空籌錢, 假如緣分到了,正好她有錢有玉, 便送給沈斐,假如緣分沒到,既沒錢又沒玉,就當沒聽出意思, 老老實實裝鵪鶉。
“皇上,我們倆不在,宮裡沒出什麼事吧?”朝曦微微矮身,輕輕鬆鬆將他抱在懷裡。
小皇帝先是不太適應,適應後竟發現還不錯, “沒有,就是外面冷風颳的好厲害,我有點怕。”
他已經七歲,身份又尊貴,太監宮女不敢抱他,皇叔和母后不會抱他,父皇死的早,以前對他如何他不知道,只曉得他有記憶開始那人便威嚴莊重,比皇叔還苛刻,更不可能抱他,『奶』娘抱的不算,她只是盡職盡責罷了。
不知不覺朝曦竟成了這麼多年第一個抱他的人。
不,朝曦除了是第一個抱他的人,還是第一個抓蛐蛐這麼厲害的人,第一個跟他是朋友的人,好多個第一次都被他佔了。
“沒有就好。”如果因為她出宮去辦私事,結果害的小皇帝被害,朝曦會很內疚。
使毒這麼厲害的人,總覺得跟她鬼谷有關,搞不好就是師祖讓她追殺的小師叔。
不知怎麼禍害到朝廷來,學當年的師祖?想把持朝政?
當年的師祖是為了報仇,他是為了什麼?
朝曦對這個小師叔一點都不瞭解,只曉得是個使毒高手,人長什麼樣,多高多重,也是模模糊糊。
那晚交手感覺比她高了一些,樣子裹在黑袍裡,認不出來,身上什麼味道沒注意,但總歸不離『藥』味,只要是鬼谷中人,身上都會有一股子『藥』味,下回要是碰見,一定能認得出來。
“先進屋吧,外面涼。”沈斐歪頭看她。
朝曦不經意跟他視線對在一起,只覺得心中猛地雀躍了一下,『藥』蠱真是害死人,現在她就不能瞧沈斐,一看見沈斐全是不可觀,不可想的畫面。
控制不住想跟他親近,碰一下也好,『摸』一下也罷,即便稍微離得近些,都會忍不住開心。
這什麼『毛』病?
朝曦抱著小皇帝進殿,沈斐隔著她與小皇帝說話,問的都是些日常的功課,正正經經,也沒說別的,只聲音清冷磁『性』,聽得她耳朵酥癢酥癢。
不好,來感覺了!
朝曦嚇的連忙丟下他倆,自個兒『摸』著黑跑出來,也沒走遠,就繞著養心殿仔仔細細逛了幾圈。
一來想查查地形,瞧一瞧哪地方容易潛伏進來,下回黑衣人再來,她好及時發現並加以制止。
第二也是想消耗消耗她過於旺盛的體力和精力,無時不刻都在肖想沈斐是鬧哪樣?還讓不讓她好好逮黑衣人了?
看來以後要離沈斐遠一點,這個禍害!
養心殿外冷風獵獵,殿內倒是溫如夏天,兩三個爐子燃著,只需穿件單衣便可。
小皇帝端坐在書房,一邊跟著沈斐唸書,一邊偷眼去瞧窗外,因為分心,屢次被沈斐敲桌子。
他有心事,實在放心不下,乾脆問道,“皇叔,朝侍衛怎麼了?”
沈斐不知想到什麼,嘴角微微勾起,“精力太旺盛,跑兩圈就好。”
『藥』蠱在他體內成年,他自然曉得那個滋味,每天都像有使不完的勁一般,不消耗完了,白天晚上都很精神。
“這樣嗎?”小皇帝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沈斐很肯定,“偌大的皇宮能對付得了她的寥寥無幾。”
這是實話,尤其得了『藥』蠱的朝曦,有如神助,即便那黑衣人再來,也佔不了便宜,只怕他不來明的,來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