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胖子得意的看著陳壘。
“國家貧窮,百姓固然苦,可國家興盛的時候,為何陳兄你也說百姓苦呢?”
興盛的時候,可不像苦的時候那麼慘,沒有飯吃。國家興盛的時候,富庶的郡裡不少民戶都有餘糧了,都有底氣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不用整日奔波於生計,可為什麼陳壘還要說亡也是百姓苦呢?
陳壘抿嘴,認真看著鍾胖子的眼睛。
此時鐘胖子眼睛裡滿是自信,根本不覺得自己所說的有問題。
看其他的人滿是笑意的眼神,他們顯然也覺得陳壘說的話是錯的。
其實陳壘不是想說一點特別的東西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是錯的,是歪理來著。
但陳壘要說一點特別的東西,讓這些人記住他陳壘,那隻好‘大放厥詞’了。
“鍾兄你是為何覺得,國家興盛的時候百姓就不苦的?”陳壘問道。
鍾胖子開口道“多的我先不說,國家興盛的時候,被餓死,被凍死的人就少了,對吧?”
陳壘點頭。
這一點他是沒有辦法否認的。
國家不富有,一旦發生災害,就會死傷無數,但國家富有的話,就會有足夠多的物資送到災害處,死傷會被大大減少。
就單單拿廣陵一個郡來說,之前發生的災害,如果沒有物資的話,估計那一次也得死不少人,但陳家那時富有,把自己的糧食都賒出去,硬生生的幫整個廣陵熬過了一年,這就是活在一個富庶地方的好處!
陳壘開口說道“長城,阿房宮,哪一個不是大秦興盛的時候做的?”
接著指向長城方向“一旦國家興盛,就要大興建設,有無數百姓要離家,為國家出力,勞民傷財,百姓肯定不好過!”
鍾胖子意外的看了一眼陳壘,他也沒有想過,這個第一次見的辯論物件的辯論角度會如此清奇。
“建設長城,有利於抵擋匈奴等外族的侵入,建設阿房宮,有利於人們看到天家威嚴,有什麼不好的?百姓知道了肯定是萬分願意。”
陳壘失笑,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胖子會這麼說。
陳壘走到一旁的水池旁,用勁氣抓起一隻魚,把這隻魚放到了溫水當中,可這隻魚適應了寒冷的水,這溫水反而讓它倍感難受,他的尾巴沿著水盆一直急速的遊動。
然後笑著看著鍾胖子,意思也很明白。
子非魚,安知魚之苦樂哉?
鍾胖子眼神認真,沒有想到本以為簡單的辯論課題會發生到這般境地。
“那你不是百姓,怎麼會知道百姓不願意呢?”
陳壘無語。
得,他們這上面是沒有輸贏了,怎麼爭都沒用了,就算陳壘吃過苦,受過罪,但他只要沒有為阿房宮添磚造瓦過,他就沒有發言權。
“做這些事情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但建設這些的百姓聚集在一起,不得歸家,難道他們就不想家嗎?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才不想建設這些東西,他們更想妻子孩子熱炕頭過一輩子。”
陳壘沒有繼續爭辯,他只要把他的觀點說出來,在這些人當中留下他陳壘的印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