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周的陰霾終於結束在週一的清晨,原本昨晚打算與新室友聯絡聯絡感情,只是我回宿舍時各自已經睡下,還惹來了張阿姨一頓臭罵。進宿舍的時候吵到了一個同學,他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你來了?”,然後又繼續睡下。
睜開眼的剎那竟以為是做夢,窗簾縫那道明晃晃的光撕裂塵埃,我忍不住去觸控那道溫暖,手掌間就連著的宛若春風,別樣溫柔。或許這是今年難得有的好天氣了,那麼今天能不能給我一個好心情?
我們宿舍只有四個人,原本的六人間被四個人霸佔,看起來似乎不錯。混合宿舍就意味著咱們都不是一個班的,摸不清他們性情,不過想來應該不錯。張阿姨雖然為人和善,卻也眼高於頂,並不是誰都可以得到她的特殊對待,笑,誰不會?
“喲,你醒啦?這麼早!”
隔壁床的傢伙略顯黝黑壯碩,年紀不大卻早已經鬍子拉碴,估摸著兩個我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這黝黑少年自稱馮俊良,著實是個好名字,俊郎純良,只是這個人與這個名字似乎不太搭。
另外兩人皆是人高馬大,恍惚間竟然有一種突然到訪巨人國的錯覺,我這種身材個子在他們中間根本就不夠看吶。床上還有兩個睡得很死的一個叫彭鵬,另一個是陳俊峰。來自不同的班,或許還是得說緣分這種東西真的捉摸不透。
馮俊良是二班的,我雖然不認識他,他可是早早就聽說過我的名號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馬瀟瀟的男朋友啊,二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對於這種出名的方式,我不禁莞爾一笑,笑罵一聲陳俊良八卦。
宿舍鬧鐘響起,另外兩人珊珊醒來,與我打過招呼。其中彭鵬倒是十分活絡,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與潘曉涵如出一轍,一來就沒把自己當外人,仔細問過之後才知道,我們宿舍不過是昨天才組建起來的一支混合軍隊。今天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見過面了,而且其中陳俊峰也跟我一樣是個復讀生,不過是插班到五班,是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
既來之,則安之。跌跌撞撞無非就是求一個心安,吾心安處,便是吾鄉。不過還是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刷牙的時候,陳俊良神神秘秘地湊到我耳朵邊,悄聲說“往後咱們就是一個宿舍的了,可以說是一家人,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看陳俊良如此鄭重,我心中駭然,以為有要事相告,不曾想陳俊良下一句話弄得我哭笑不得。
“你可得小心我們班那個陳觀潮啊,雖說跟我一樣姓陳,算是我本家,不過這傢伙仗著自己有那麼一點紫色,成績有那麼一點出彩,就不把人放眼裡,我們班可都是心知肚明他對馬瀟瀟有那個賊心,而且最近看來那賊膽也大了不少。”
原來那傢伙叫陳觀潮啊,我也想看看你究竟是觀了多大的潮。
“不打緊,雖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不過那也得樓臺夠高才行,目前我還沒聽說過有哪座樓臺直通天庭的。再說了,就算他得了月,也不過去鏡中月水中花罷了,我唐默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哄女朋友這件事特別拿手。不過也謝謝你,這麼仗義。”
陳俊良滿口牙膏泡沫嘿嘿一笑,不知腦袋裡想些什麼,只是黝黑的臉上竟然有些紅暈,只看得我心頭悸動,莫非這是個gay?不大像吧,不是說gay大多數都是偽娘嗎?一想起這個,不禁又神遊萬里,先秦之前龍陽之好那兩位,莫非也是生的“傾國傾城”?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誒,你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啊,萬一你剛剛那話傳到了那個什麼陳觀潮耳朵裡,知道你知道本家在背後戳人家脊樑骨,你就不怕得罪人?”
我心中多少生出一股惡趣味,打算整一整這個初相識的室友。
哪知陳俊良吐出漱口水,用毛巾擦拭嘴角殘留的泡沫,輕描淡寫說“切,唐默,你也太小看我陳俊良,而且也高看陳觀潮那傢伙了。”
我心生疑惑,出口問道“哦,何出此言?”
“嘿嘿嘿,唐默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陳觀潮這個人,我有所瞭解,雖說在全級名列前茅,但是為人嘛,著實不咋地,仗著羅少榮的幾分器重就狗眼看人低仗勢欺人的勾當沒少做。”
彭鵬一遍穿襪子一邊笑道。
聽得這話,我心中更加疑惑,不由得對這個情敵好奇起來,想要探究更多,於是問道“看來這個陳觀潮很不得人心咯,那為何羅少榮還對他青眼有加?”
“這你就不知道了,羅少榮雖說是個年級主任,但是在咱們高三還真是沒什麼好印象,而且也只有他帶的那個班算是聽他的話,其餘的咱們這些,大多數是對他不感冒的,主要是他做的那些齷齪事太噁心人了。”
彭鵬看起來知道一些內幕,只是不願意多說,不過從他這番話我還是瞭解一些,總結起來不過是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