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沉拿過陸歸途手中緊握的照片，翻到背面，那裡有一行字“信仰諸神的人永生。”，落款是小泉九雲。

“我去。”

“我和你一起。”陸歸途看著窗外並不暖活的太陽“我想了很久，無論怎麼逃避，就算我隱姓埋名，從原來的生活中徹底脫出，但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踏入這個故事之中，與其這樣，還不如面對。”

齊沉逆著光，他看不清陸歸途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陸歸途的情緒“這一路，真的要走下去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我想好了。”陸歸途很乾脆的回答道。

陸歸途和齊沉相視一笑。

最差不過重走先輩的路。

齊沉在手機上操作了一通，買了三張去上郡的火車票。

他不禁感嘆到“這還是我近些年第一次回上郡。”

陸歸途蹲在地上麻溜的的收拾行李“我記得那是你畢業參加工作時的第一個專案？”

“沒想到你還記得呀。”

“當然記得，那個時候我還在學校裡如火如荼的學習。”

“你當時可是一頭紮在基因治療的專案裡，把自己搞的一團亂。”

“你還不是在工地上指揮不動工人，乾著急，彼此彼此。”

兩個人鬥著嘴，踏上了北去的火車。

......

老鄉的毛驢車在土路上晃悠悠的走著，軲轆底下的塵土無比細膩，飛沫一般的沾在人的褲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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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爺，這是要去做甚呀？”趕車的老鄉好奇的問道。

“四處轉一轉。”齊沉慢悠悠的說道。

陸歸途，齊沉，還有屍澤，皆打扮成雲遊道人的樣子，在陝北這山溝溝裡晃悠，也不著急去紅河橋。

齊沉眯起眼睛，笑了起來“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些人引我們來這裡肯定是早有準備。”

遠處飛塵中，可以看見幾個細小的黑點，如果再拉進，就可以看見那是一群穿黑衣的人。

“他們是？”

齊沉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趕毛驢的老鄉插嘴道“我曉得了(an)，這是個上頭來的領導，考察咱們這山溝溝，要搞旅遊投資了(an)。”

上頭來的領導？

陸歸途腦子裡搜了一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她靠在免費靠背屍澤背上打了一個哈欠，這天氣真是土太大了，沾的黑鞋上一層細密的黃土。

大概下午六七點，天黑透了，陸歸途他們才搖到喇嘛屯，黑夜中幾盞燈火顯得無比亮。

手電筒打的光束，橫七豎八的四散開來，照射在席天慕地的曠野上，又並著狗叫聲，無端有些悚然。

“山鐄道長我們又見面了。”小泉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但在光線不足的黑暗中，白森森的牙齒，顯得滲人無比。

齊沉回以一笑，兩個酒窩深陷“沒想到又見面了小泉先生。”

“鄙人在此等候諸位多時，請。”小泉一個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陸歸途低著頭緊緊的跟在齊沉背後進了窯洞。

窯洞裡黃色的白熾燈，昏暗又無力，人影似魔鬼一般印在牆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