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友,我好睏。”陳燕歸靠在左耳室矮小的牆上眼睛困得幾乎都快睜不開了:“咱打個商量唄,休息一會兒。”
陳燕歸困得連腳指頭都不想動,他孃的,午飯沒怎麼吃就掉河裡,又是遊又斗的,是個人到這會兒都不行。
其實陸歸途也覺得有點累,但是這裡是人家的墓,這樣直接睡了真的好嗎?
“陸道友,咱們和這裡的主人相逢就是有緣,你看他這麼多間屋子,借我們睡一間又何妨?人家家大業大的也不會小氣的。”
隨即陳燕歸拉著屍澤擋在左耳室狹小的門口但:“你看這裡剛好,你家阿澤個子大一個人就將左耳室的門堵嚴實,很安全的,什麼魑魅魍魎的有道爺我在都不要怕哈。”
說著陳燕歸打著哈氣就找了一個角落窩下來閉上了眼睛。
陸歸途站在地當中愣了一瞬,她覺得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
於此同時,風陵渡口黃河邊上,燈火通明。
警戒線將人員竄動的現場和清冷的郊外隔成兩片天地,線內的人員正在忙碌做最後的取證工作。
“多少具了?”黑老大問道。
“這已經是第三十二具了。”一個戴口罩的法醫道。
從下午最初報警時撈上來的八具屍體,到隨後陸陸續續又撈上來的一些白骨以及腐爛有些時日的屍體,已經三十二具了!
這種場面黑老大在滇南當臥底時曾見過,除此之外他再也沒見過如此慘絕人寰的場面。
“繼續撈。”
現場的人全部動了起來,從上游調來的搜救船在這一河段採用精細打撈用的拉網,目的是不漏掉任何一具屍體。
雨後暴漲的黃河水翻滾著浪潮向岸邊湧動,似乎在醞釀著下一場暴雨。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又有一波骸骨被細網拉上岸。
突然撿取證物的警察喊了一嗓子:“這是純金的吧?太壕了!”
黑老大轉頭就看到那個警察正將一把金剪刀放在證物袋裡。
他總覺得這把剪刀非常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小劉,拿過來讓我看一下。”黑老大對取證物的小警察道。
金剪刀入手,是沉甸甸的重量,黑老大開啟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對著金剪刀照去,細節展漏無疑。
他發現在剪刀把手內側有人刻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太細太小,看不太清楚,於是黑老大又從一旁要來放大鏡,他將放大鏡對準那兩個字。
“歸...歸途?”
黑老大緩緩念出,隨後他的表情立馬變了。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這把剪刀給他無比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她。
“隊長,這是已經確定的死亡名單。”
黑老大接過,他對著名單上人名細細比對著,然後用手指著前面連著的八個人名道:“這些全是西大考古專業的學生?”
“經過核實,他們全是。”小警察停頓一下又道:“學校說他們在做一個專案,關於古渡口的專案,沒想到......今天全.....沒了。”
“還有人沒被找到。”黑老大指著最上面的一個名字道:“他們的帶隊老師,不在其中。”
小警察恍然大悟。
看來這撈屍工作還要繼續啊。
......
陳燕歸這一覺睡的穩,連個夢都沒有做。
他吧唧著嘴道:“陸道友,你說現在要是有個什麼酒席給咱吃一吃該多爽。”
過了半晌,整個墓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