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真漂亮。”二五仰頭看向天上壯麗的星河。

這樣的璀璨的星河在城市裡已經很難見到。

無人區的深山裡沒有光源的汙染，黑的純粹，星光透過雲層撒下，美的驚心動魄。

“如果出了月亮，手電筒都得退休。”扎西頓珠將行李從越野車的後備箱裡拖了出來：“等你們見了月亮就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

陸歸途並不質疑扎西頓珠的話，因為那輪明月正從東邊緩緩升起。

像圓盤一樣掛在山巒之上，盈盈如水的月光被冰川反射成一條銀鏈，拴住這片連綿的神山。

扎西頓珠雙手合十，他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

這是老規矩，每一次進山扎西頓珠都會祈禱，祈求神山庇佑他一路順利。

“我們...從這裡進山。”二五喘著粗氣，他覺得胸有些悶，喘不上氣來。

“你還能行不？”陸歸途問道。

二五的高原反應實在是太嚴重了，她有些擔心後面二五跟不上。

高原反應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會出現猝死等症狀。

“我沒事，還能再堅持一段距離，最起碼把你送到第一個落腳點。”

賽閻王的人已經將陸歸途所需的東西運到第一個落腳點，那裡是他們的大本營。

“如果不行，千萬不要強撐。”陸歸途道。

“沒關係，我還有這個東西。”二五拍了拍自己身上掛著的大大小小的氧氣瓶：“不行了就吸兩口，堅持到大本營還是沒問題的。”

……

時值月末，此處雖然還未迎來初雪，但是天氣已經冷的不成樣子，哈出來的白氣一陣接一陣的。

扎西頓珠身上裹著羊皮藏袍，步履輕快的走在佈滿石子的小道上。

“這裡能走馬。”扎西頓珠指著地上的馬蹄印道：“馬蹄印很新鮮，估計剛才走過野馬群。”

“這種地方還有野馬群？”陸歸途指著不遠處狹窄到連人都不能過的小道：“這麼小的路它們是怎麼上山的？”

扎西頓珠神秘一笑：“能在這裡生存，都是有本事的。”

說完他手指向對面的懸崖。

那片黑漆漆的懸崖間撲閃著幾個黑影。

好像是羊？

懸崖上長羊？

“那是岩羊。”扎西頓珠的語氣歡快：“我小的時候父親經常打岩羊給我們兄弟幾個補身體，如今想起來，還挺懷念的。”

二五扶著膝蓋道：“現在你們還打岩羊嗎？趕明兒，給兄弟我弄一隻嘗一嘗。”

“別別別，牢底坐穿獸，咱吃不起。”扎西頓珠連忙擺手：“你們要是嘴饞，等下山到我家裡，請你們吃犛牛火鍋。”

“難道是傳說中的一鍋三千三?”二五開玩笑道：“到時候吃的我們幾個傾家蕩產。”

“哪裡會傾家蕩產，你們可是開私人飛機的大老闆。”扎西頓珠笑道。

一路上說說笑笑，才不覺得路上的時間難掖。

終於在二五吸完第五瓶氧氣的時候，他們到了大本營。

那裡紮了四五個大帳篷，紅橙相間的大帳篷在微光中非常顯眼。

帳篷裡的人隔老遠就聽到這群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所以早早的就等在外面。

“我想著就是你二五來。”一道粗獷渾厚的聲音罵罵咧咧道：“張炎那賊小子，自己怎麼不來，派個黃毛丫頭算什麼？”

“霖哥，收住。”二五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這位是陸歸途，陸道友，組長特地指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