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銅尺被陳燕歸抓在手上舞出劍花，他腳下踏著罡步，嘴裡唸唸有詞。

啪嗒一聲，銅尺隨他手上的勁道飛出，打在瘋女人的身上。

突然，令他猝不及防的一幕出現了，周圍的景物如玻璃一樣紛紛碎成碎片，嘩啦墜落在地。

四周的情景依舊沒有改變，只不過多了一個陸歸途。

“陸道友！”陳燕歸欣喜若狂，見到熟人，鬼蜮應該破了。

陸歸途緩緩回頭，她看到陳燕歸手中拿著一把銅尺，笑的和傻子一樣。

剛才被瘋女人擺了一道，她還沒緩過神，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碰到陳燕歸。

她表情不顯，但心裡已經開始戒備，這個‘陳燕歸’或許也是個假的。

“你怎麼出來了？”陸歸途問道。

她記得她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陳燕歸還在沉睡，當時外面那麼吵他都沒有醒，所以她對面前的這個‘陳燕歸’保持懷疑。

“這話我還得問你哎。”陳燕歸一撓頭道：“你睡的不省人事，想著給你拍照留影，怎麼拍都是馬賽克，結果一出門就碰到鬼蜮，你是咋從鬼蜮裡跑出來的？”

陸歸途重新考量了陳燕歸話中的資訊，對方說她當時是睡的不省人事，可是她根本沒有睡過去？

對方說謊？還是她產生了錯覺。

“哎呀，別瞎想。”陳燕歸打斷道：“咱還是回病房再說，站在樓道里說話總感覺怪怪的。”

陸歸途點頭，表示她統一陳燕歸的意見。

病房還和他們走的時候一樣，靜悄悄的，躺在床上的女人安靜的像一支百合。

“還沒醒來啊？”陳燕歸抬眼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凌晨四點了，還有個把時辰，天就要亮了，按照醫生說的，現在應該醒來了啊？

不過他也不著急。

“陸道友，你看就這幾張照片發出去以後全成了馬賽克。”陳燕歸剛開啟手機鎖屏就愣住，他顫抖著按了一下電源鍵，嚥了一口吐沫僵硬的將腦袋扭向陸歸途方向：“陸道友，你打我一下。”

‘神經病’，陸歸途腦子冒出這三個字。

陳燕歸的手機鎖屏開啟後出現的介面是他和趙鍾明聊天的介面，當時聊到一半沒有訊號，他沒有退出去而是直接按了鎖屏。

現在，那條訊息後面的的小尾巴還在不停地轉圈圈。

他們並沒有沒有走出鬼蜮！

“我們被困住了。”陳燕歸道：“現在這裡還是鬼蜮。”

陸歸途並不驚訝，因為她早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光是一個瘋女人就難纏的要死，更別說其他，她走到病房的窗前徑直拉開窗戶。

陸歸途將頭伸出窗外，她先是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緊接著她極目遠眺，此時帝都夜間狂歡的人已經陸陸續續散場，比早班更早出攤的小販應該已經擺攤了。

她現在就想知道這片鬼蜮到底有多大。

似乎光憑肉眼是無法測量的，於是陸歸途將頭從窗戶外縮了回來，她對這位不知道是不是陳燕歸的人道：“我要出去確認一下鬼蜮的範圍，你去不？”

“去去去！當然去！”他可不想一個人乾坐在這裡等。

此時的醫院比陸歸途想象的要熱鬧很多，光是急診就擠滿了人，光是從病人和一戶人員的交流來說，根本看不出這裡是鬼蜮。

因為太鮮活了。

醫院外街道上的路燈將行道樹的影子拉的老長，陸歸途一邊走一邊去觀察周圍的環境。

她從遇到瘋女人後一直就在醫院，或許這片鬼蜮的中心地帶就是這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