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繚繞,雙樹村,赤紅火泉流淌,黑白雙樹的葉片在暖風中沙沙作響,村外是大片長勢旺盛的莊稼。
“老仙人,您又來了。”村口,劉老頭咧嘴在笑,他看起來憨厚、樸實,臉色紅潤,正捧著瓷碗吃飯。
曹千秋雖然是純陽意識化形,但已收斂烈陽般的光,看起來和血肉之軀沒什麼區別,銀髮鋥亮,臉膛微微發光,羽衣寬大。
“嗯。”他點了下頭,打量劉老頭,隨後又看了一眼趴在院門口的老黃狗,以他的道行自然能輕易探查到,這就是偏遠之地的一個老獵戶。
劉老頭笑呵呵,道:“您老吃飯了沒?要不進院吃點,您這氣色可真是越來越好,肯定能長命百歲。”
曹千秋掃了他一眼,他追求的是不朽,這是想讓他“早夭”嗎?他的門徒,除了李清虛,其他都已經超過一百歲。
劉老頭趕緊拍了自己一巴掌,道:“對不住老神仙,我說錯話了,您肯定萬壽無疆。”
曹千秋強勢、霸道,可也犯不著和一個村老一般見識,他看向夜色下的四十幾戶人家,青磚灰瓦,炊煙裊裊,再普通不過了。
他伸手撫摸村口的黑白雙樹,確定不是枯木逢春,只是新樹初長成。
隨後,他徒步丈量,沿著村子走了一大圈,不時出現雞鳴聲、狗叫聲,偏遠村落的生活氣息很濃。
唯一異常的就是,一隻皮毛如同紅綢緞子似的變異松鼠,正在陪一個幼童練功,兩者皆哼哈有聲。
紅松鼠揮拳、擺腿、騰挪、甩尾,有模有樣,體內已經有神慧流動。
曹千秋捕捉到它的“思感”,居然有一股很強的鬥志。
“一路風雨,我要崛起,以後也要掏了那個人的窩!”這是支撐紅松鼠提升自身、努力前進的信念。
曹千秋又回到村口,看向劉老頭,道:“將你幼年親身經歷過的風箏染血事件再詳細說一遍。”
最終,他登天而上,沒入漆黑的夜空中!
……
昆崚地界,氣氛非常緊張,終極大戰一觸即發。
某些路上,走在最前沿領域的老前輩駕臨,祖師級人物現身,吸引了夜霧世界無數人的目光。
這種大場面,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同時,這也意味著第三絕地外的高原有問題,不然何以驚動不止一條路的大人物?
各大學府緊鑼密鼓地安排,排程飛船,準備送走門徒,待本次事件風波平息後再召回。
山河學府,秦銘和小烏的居所,翠竹清新,金藤樹燦燦,門前是藍瑩瑩的湖泊,兩人在垂釣五色龍鯉,進而燒烤,招待凌御、辛有道幾位熟人,算是告別餐。
“我們應該很快就會在昆崚重聚吧?”
“說不好,這次的氛圍不對勁,來的高手有些多。”
席間,秦銘收穫匪淺,從凌御這裡知曉不少他師父研究的新法,給予他很大的啟發。
其中的一種,他最為感興趣,那就是——天光種仙蓮。
天光為泥,血肉為壤,栽下一顆純陽之種,磨礪出仙路的意識光蓮,最後茁壯成長為仙蓮。
這是將新生路和仙路徹底結合起來的典範新法,相當的不凡,有獨到之處。
秦銘在意的不是這門新法的威力,而是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精神氣質。
他可控制血肉,改易容貌,但是精神氣場難有變化,現在這門新法提供了思路,讓他完全有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凌御介紹此法,將純陽之種埋進血肉中,等於和天光結合,運轉什麼樣的功法,其精神氣場也會跟著變化。
秦銘若有所思,這對他似乎難度不大,因為他的天光早就在融合神慧、意識靈光了。
他當場試法,將自己積澱下的那些還沒有融進去的意識靈光,栽種進血肉和天光的“土壤”中。
隨後,他就摸索起來,開始運轉法門。
他的天光何其霸道?每天經過其照耀,積澱下的意識靈光早就具備純陽氣機,根本不怕這種磨礪。
所以,別人艱辛的育種階段,他直接就越過去了,沒有什麼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