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漆黑,已探索的地界九成以上都沒有火泉,可以說永夜無疆。
山河號飛船正在穿雲破霧,高速遠航。
它沒有冰冷的金屬光澤,灰撲撲,頗有些返璞歸真的韻味,但其流暢的線條等預示著不是老古董。
這是新品,最近兩個月才量產,速度極快,安全效能可靠。
整艘船體外都有細密的符文交織,撐起一片柔和的保護罩。
這次大拓荒,一路向西進軍!
餘根生站在甲板上,道:“仙路為主,新生路和密教的為輔,我等主要是帶你們去漲一下見識,大時代都來了,有人已遠征,而你們不能在後方安逸地看著。”
秦銘安靜地聽著,在他身邊是曾經在八十一城比鬥中獨佔鰲頭的辛有道。
其實飛船上不限於新生路的人,只要是山河學府出身即可。
後面自昆崚起飛的一艘艘艦船,都載著相應學府或道場的門徒。
至於純粹的新生路隊伍,都是從各自祖庭出發,比如陰陽觀、如來教、純陽宮等都會參與。
飛船上很多門徒都在看秦銘,他的真身和部分戰績曝光後,在新生路的名氣很大,被認為有祖師級稟賦。
除卻柳涵雅、錢串子錢川、湯俊等人外,這艘飛船上還有很多青壯。
“師兄,你也應召來了?”秦銘看到金祥在人群中。
金祥笑道:“嗨,師兄我雖然混得不好,但作為二十年前的優秀畢業生,且就長居昆崚城中,得到傳迅,自然第一時間響應。”
秦銘對他還是佩服的,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目光,以本體在昆崚拉車二十年,紅塵煉心,相當的有定力。
現在金祥不再是比牛馬還健壯的黃金羊形態,已經化成人形,一頭金色長髮中有兩支刀鋒般的犄角,竟是頗為硬朗、英武。
青壯中一箇中年男子道:“老金,別謙虛,在我們那幾屆中,你鬥戰第一,煉心二十年,也是養刀二十載,當你準備拔刀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蓄勢足夠了,終要鋒芒畢露,一飛沖天!”
金祥立刻搖頭,道:“不要亂說話,我從未崛起,談何蓄勢沖天,我本平凡,早已泯然眾人矣。”
隨著一群青壯交流,秦銘認識了中青代不少人,都是從山河學府走出去的高手。
西部,世界邊緣。
秦銘曾經來過這裡,在神殤平原和妖魔血拼,此地是大拓荒的前沿領域。
飛船在這裡短暫降落,稍作休整。
當再次起飛時,秦銘發現,後面的補給船怎麼少了?
不止如此,昆崚其他學府和道場的飛船都留下一些。
“大拓荒沒那麼簡單,凡事都要有預案,做充足的準備。”餘根生道。
他雖然沒有多說,但是所有人面色都變了。
頓時,他們不再掉以輕心,對這次的旅途無比重視起來。
餘根生笑道:“別緊張,很正常的流程而已。”
一個老者打著哈欠,從船艙中走出,道:“這次說是仙路拓荒,初期,我覺得他們就是考古,再直白點,其實只是盜墓而已,還算不上真正的大開闢。”
他是山河學府的吳承望,年輕時經常進大墓,挖出過變異版本的《金蟬經》,實力不弱,“考古”本事更強。
秦銘認識他,《金蟬經》就是自己主動當肥羊,去老吳那裡挨宰,透過共鳴其手稿,從而到手。
吳承望又補充道:“當然,隨著越過‘世界邊緣’,進入夜霧世界深處後,一切就都有可能發生了,或許就會臨時來一場血與火的開篇。畢竟,前方廣袤無垠,根本沒有盡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用意外。孩子們,都打起精神吧。”
餘根生點頭,道:“我們所棲居的地界,相對夜霧世界深處而言,應該只是一隅之地,前方實在是太深邃了,沒有邊際。曾有祖師探查,走了很多年,回來短暫交代後,說一定要走到底,可是數百年過去了,都沒見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