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初道:“他叫什麼?”
葉言初把玩著酒杯,目光深遠。
“夏雲啟。”
夏雲啟......
雲舒猛地坐直了身體,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看著坐在首席的少年,一下子腦袋呆滯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原以為自己會哭,會淚流滿面的,但是現在,鼻子雖然酸澀,眼睛卻流不出來眼淚。
葉言初伸手握住了女孩的手腕,微微用了點力,他掌心的溫熱渡到了女孩面板上,他在告訴她,他在。
就這樣僵住了一小會後,雲舒的眼圈紅了起來,她咬著下唇,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少年,此刻,所有的情緒、回憶、情感都湧上了心頭。
眼淚終於是落了下來。
滾燙的,鹹鹹的。
雲舒想起來了小時候的種種,也想起來了當初上青巒山的時候,想起來了和母親、哥哥分離的時候,想起來了這麼多年想念家人的日日夜夜。
她這次下山,一心只想著找到殺害師尊的兇手,卻忽略了回家看看自己的家人,看看這麼多年,他們的容貌變化,他們的生活。
幾乎是下意識地,女孩一下子掙開了葉言初的大手,起身快步向夏雲啟跑去。
“誒!雲舒!”楚清河正要去拉住雲舒,卻遲了一步。
“師兄,你不看著點雲舒嗎?”他聲討葉言初。
葉言初挑了挑眉,很是不經心的樣子:“隨她去吧。”
這些年,也確實是難為她了。
雲舒向少年跑去,就在離他還有一丈的距離時,一個小娘子注意到了她,出聲呵斥道:“哪裡來的小丫頭,小二呢,快把她給我帶下去!”
話音剛落,兩名年輕男子便上前要架住她的胳膊。
其他幾個小娘子看到後,也紛紛命小二將雲舒帶下去。
她們倒不是咄咄逼人,而是因為這樣的小女孩不諳世事,出現在這種地方,若是被那位主瞧上了,那可就相當於斷送了一生,若是這樓裡培養的雛妓,那麼要是被霸王硬山弓,指不定又要鬧出來事,就像前些日子,樓裡的一個小丫頭,第一次接客的時候惹惱了一位宮裡的貴人,鬧得不歡而散,險些將合歡樓的名聲搞髒了,媽媽賠了好些錢這才換回來的太平。
這一番推搡,便引來了小將軍的注意。
他抬手製止小廝們的行為,“鬆開她。”
“小丫頭,你來這裡幹什麼?是和誰一起來的啊?”少年溫潤的聲音響起,甚是好聽。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剛說了一句,小姑娘就哭了起來。
雲舒止不住地抽泣,一直死死地盯著他。
眾人皆忍笑,指不定這是小將軍什麼時候欠下的風流債呢。
小將軍有些慌亂,說道:“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麼?”
在這裡被欺負,那可不是皮肉之苦了,保不齊連名節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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