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卻是若無其事地擦著她的臉,雖然心裡很是舒暢。
女孩沒有再吭聲,只是乖乖地由著他來。
大魔頭還真是善變,剛才還在跟她爭執不下,現在竟然在給她清洗。
所以他這是……在向自己服軟?覺得自己錯了?
小丫頭真是想多了,讓葉言初那個嘴硬的傢伙服軟,搞笑。
自這個鬧劇風波過後,雲舒就沒有再提過生辰的事了,只是兩人漸漸有些疏離,大魔頭收起了爪子,磨人精收斂了鋒芒,兩人進水不犯河水,大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獨特氛圍。
一天一天過去,轉眼間便真的到了葉言初生辰。
雲舒沒有意識到,還賴在床上貪戀被窩的溫暖。
玉汐備好早飯後,便來屋裡叫她起床梳洗,雲舒哼唧著,不肯起。
玉汐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說道:“快起,今日是你小師父的生辰。”
“生辰?”雲舒倏地一下睜大了雙眼,連忙坐起身,很是意外,“真麼快就到了?”
玉汐給她穿衣裳:“再過一段時間就到除夕了,可不快麼。”
雲舒嘟噥道:“可是他不是說自己不過生辰麼。”
玉汐笑了:“他就是嘴硬,過生辰熱熱鬧鬧的誰不喜歡。”
“那小河哥哥他們……還來不來?”雲舒很是期待。
玉汐搖了搖腦袋,解釋道:“這個時候,許多修士靈者都在忙活著除邪圍獵,為過年籌備錢財和年貨。冼星尊他們這會兒,應該在南丘國了。”
“啊。”小丫頭很是失落地垂下了腦袋。
一番梳洗過後,雲舒在玉汐的帶領下去正門前點了花燈,這是舊曆中的習俗。
花燈剛剛點上,雲舒就突然感覺鼻頭一涼,她伸出手來試了試,發覺那是滴水珠。
“姑姑,下雨了。”
玉汐笑道:“是下雪了。”
小丫頭揚起了小腦袋,痴痴地望著白白的天空,許許多多細細小小的雪花紛紛飄落下來,此時還沒有颳起風,雪花慢悠悠地飄落在石墩上,枯草地上,樹丫子上。
女孩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去接小雪花,一雙明眸清澈有神,她開心地笑了。
此情此景雖然很美,但是也冷徹全身,站了一會兒,兩人便折了回去。
用飯的時候,少年遲遲沒有出現,一直到她們兩人都吃完了,他也還沒出現。
玉汐準備將飯菜拿回灶臺上再熱一熱,便囑咐雲舒去看看葉言初。
雲舒雖然心裡很不情願面對那個冰冷得比冬天還冷的大魔頭,但也還是乖乖地站起身,出了偏殿。
雲舒來到外面,剛要去往少年的寢殿,一抬眼就發現了立在廊下的少年。
令女孩很是意外的是,之前打死也不穿紅色衣裳的大魔頭,今日竟然穿上了那件新制的紅色棉袍。
少年梳著高辮,其餘的烏髮皆披散在背上,紅袍在一片白茫茫的景緻中,被襯得更加惹眼。
少年靜靜地站在那裡,清冷的眼眸毫無一絲波瀾。
女孩慢吞吞地朝他走去,走到他身旁後,便開口道:“哥哥去吃飯罷。”
少年收回思緒,他微微偏過頭,靜靜地看向小女孩:“哥哥不餓。”
女孩一直垂著腦袋,她聽到少年的回答後,便要轉身離開。
這時候,少年叫住了她:“我就那麼可怕?”
女孩愣了一下:“啊?”
“你一直低著頭。”
“啊哦,我,我脖子睡歪了。”急忙之中,女孩胡亂扯了個慌,說出口之後,她覺得自己都不信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