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儘管我和曲惠是倆個人,但我倆遠不是墨鏡男的對手,他只要一揮手,就能把我倆扔到河裡去。現在,正是春汛時節,大河裡洪水氾濫,人只要一掉進去,轉眼就沒命了。所以,此時,只能立即向墨鏡男妥協。
“詩文,你別插手這個事。”曲惠好象沒意識到這種危險,依然不屈不撓地說。
“曲惠,你先把一萬元付給他吧。”我對墨鏡男使了一個眼色。
曲惠從挎包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墨鏡男,說:“這是一萬元。”
墨鏡男見我給他使眼色,知道我會再付一萬元,就接過了曲惠的錢。
墨鏡男點了點,說:“一萬元不錯。”
我對曲惠說:“車子就停在上面不遠處,你到車上去等我。”
曲惠一走,我就對墨鏡男說:“把你的銀行卡號告訴我。”
墨鏡男樂嗬嗬地報出自己的銀行卡號。
我透過手機銀行,給墨鏡男匯了一萬元。
“哥們,你真夠意思。”墨鏡男高興地說著,在我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這一下,讓我身子一歪,差點就摔倒了。
我心想:這傢伙的力氣夠大的,幸虧沒把他惹惱,不然,一揮手,一抬腳,就能讓我和曲惠下河去餵魚。
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就算是被害死了,也無人知曉。這麼大的洪水,能把屍體衝幾百裡地遠。到時候,警方到哪兒去追查真兇呀。
“嘻嘻…咱們是男子漢,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我打著圓場。
“是呀,那娘們真摳門,說好了,偷一個骨灰盒子一萬元,但沒說讓我銷燬呀。我又偷又銷燬,難道不應該加錢嗎?”墨鏡男理直氣壯地說。
我心想:你往河裡這麼一扔,就算銷燬了,難道這一扔就值一萬元。我知道:跟這種街頭的小混混沒什麼道理可講,和他們這幫傢伙說理,無疑於對牛彈琴呀。
“應該,應該。”我連連點頭說。
“哥們,幸虧你來了,救了她一命,不然,我準備把她扔下河去餵魚呢。”墨鏡男惡狠狠地說。
我從墨鏡男充滿殺氣的眼神裡看出來,他這話不是說著好玩的,也不是嚇唬人的,假若曲惠不答應給他兩萬元,肯定會惹來一場殺身之禍。
我突然覺得脊樑冒出了冷汗,心想:幸虧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不然,就不會停車來救曲惠。
“哥們,再見了。”我對墨鏡男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離開了。我心想:還是離這種人遠點。
“再見。哥們,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呀,最喜歡跟爽快的人打交道。”墨鏡男揚揚手說:“那娘兒們有我的電話號碼。”
“好的,後會有期。”我轉身對墨鏡男揮揮手,心想:等會兒得讓曲惠把手機號碼換了,再也不能讓曲惠和這個傢伙來往了,不然,遲早會招惹殺身之禍。
曲惠站在轎車旁,氣呼呼地說:“這傢伙把我當大肥豬宰呀,一開口就要增加一萬元,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