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澤的眼裡帶著惡劣的笑意,“我說你有你就有。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姜也冷冷望著他,秋水般的眼眸好似凍住了,沒有溫度。
“還是說……”靳非澤小貓似的蹭了蹭他的臉龐,“你想要嘗試一下會震動的定位器?”
姜也深吸了一口氣,“我買了避孕套,我去拿。”
靳非澤馨馨然笑起來,“小也,你變乖了。”
姜也轉身去包裡翻避孕套,卻拿出了個黑色的小物件。靳非澤眼睛一眯,意識到這家夥在撒謊,正要抓他的手去奪他的東西。可姜也出手如電,直接把東西按在他腰間。咔嗒嗒一連串的電流聲,四萬伏的高壓電被輸入靳非澤體內。靳非澤不可置信地看著姜也,軟倒在地。
姜也垂眸望著他,他果真不是正常人,電擊器能把一個成年男子電暈,但他居然還保持清醒,只是手腳暫時癱軟,無法動彈而已。
靳非澤躺在地上笑,“你完了,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逃跑。”
“完了的是你。”姜也又從包裡取出一個黑色項圈,淡聲道,“你之前的錄的那個影片,我已經拜託你爺爺黑入你的手機刪除了,你在網上的備份也沒有了。即使有漏網之魚被你發出去,靳家也會幫我在一分鐘之內全網刪除。我還拜託你爺爺給了我一個電擊項圈,就是我手裡這個。電擊雖然不能讓你死,讓你暈,但也會給你造成痛苦。如果你不想成天被電擊,那麼從今天開始,你要聽我的話。”
姜也把項圈釦上了他的脖子,電子鎖自動鎖死,只有姜也發射密碼,它才能解開。
靳非澤與他對視半晌,他的眼神無波無瀾,冷淡如春冰。靳非澤終於意識到自己栽在他手裡了,立馬換上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淚眼朦朧,輕聲問:“小時候學院拿我做實驗,天天用高壓電擊器電我的心髒,你也忍心這麼對我麼?”
姜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痛苦的經歷,心中不自覺抽搐了一下。
他閉了閉眼,保持冷冰冰的神色,“裝可憐沒用。”
靳非澤掙紮著把頭靠在他懷裡,委委屈屈地說:“小也,我只是不知道怎麼正確地喜歡你。你明知道,我為了你可以命都不要。把項圈解開好不好,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姜也無動於衷,“你的謊言對我沒用,你根本不喜歡我,我只是你選中的玩具,為你無聊的生活添樂子。今天你故意讓我去你家吃飯,在你爺爺面前假裝聽我的話,你是想把我和你綁在一起,有你爺爺在,我再也無法離開你。”
“啊,被你看穿了。”靳非澤笑彎了眼眸,“這樣不好嗎?活著做我的小貓,死了當我的標本,一輩子待在我身邊,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
姜也不想理他了,把他的頭挪開,轉過身開行李箱拿洗漱用品。靳非澤終於不再鬧騰,躺在地上歪著頭問姜也:“姜也,你真奇怪,連我那鐵石心腸的爸爸看了我的眼淚都忍不住心軟。學校的那些笨蛋天天送我禮物,即使他們知道我下課就會丟掉。龍虎山的道士為我赴死,即使他們知道我是個兇祟。所有人都喜歡我,為什麼只有你這麼討厭我?”
姜也深邃清冷的眼沒有溫度,“他們不喜歡你,他們只是迷惑於你的色相。”
“那你呢?”靳非澤問,“你不喜歡我的色相麼?”
這次姜也沒有立刻回答。
靳非澤是個極可惡的家夥,別人捧出一顆真心待他,他把真心踩在腳底,還要嘲笑別人愚蠢。所以姜也絕不能淪陷,就算靳非澤脫光衣服睡在他懷裡,他也要像僧侶一樣巋然不動。
他絕不能動心。
“看,”靳非澤輕輕笑起來,“你明明喜歡。喜歡還不承認,你是嘴更硬,還是下面更硬?”
“靳非澤,”姜也不理會他放蕩的言語,聲線如秋水般冷清,“從今天起,你聽我話。”
“不聽話會怎麼樣呢?操我嗎?”
姜也冷冷道:“揍你。”
靳非澤忽然起身,姜也眼疾手快按動遙控器,電擊項圈把他擊倒,他再次軟倒在地。
這次他許久沒有說話,姜也抬起眼,便見他定定望著自己。他漆黑的眼裡沒了勾人的笑意,只餘看不見底的深邃。這家夥卸去了親切溫和的偽裝,終於露出危險的本質來。與他面對面,會不由自主汗毛倒豎,心底滲出刺骨的涼意。他身上的非人感越發重了,甚至連肌膚都蒼白了不少。這一刻姜也終於感覺到他是兇祟,不是人。原來他平日裡每時每刻都在裝,把自己從頭到腳偽裝得像個普通人。
可姜也沒有後退,更沒有低頭,他與他對視,寸土不讓。
“你最好讓我一輩子戴著這個項圈。”
“如你所願。”
“你最好永遠都不要給它換電池。”
“它太陽能充電。”
“好啊,你好極了,”靳非澤低低笑了聲,“姜也,來日方長,我陪你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