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讓言書書考慮我,但是雲亦柏自從那天之後的一舉一動裡面都是溫柔,那種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言書書越來越無法拒絕,但她始終都沒有鬆口。
雲亦柏卻完全不介意她的不鬆口不答應,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畢竟她要是享受曖昧的感覺那就一直曖昧著,等到什麼時候想讓他轉正了再說。
要求這麼低並且會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好的雲亦柏,在很久之前是他自己所無法想象甚至還會唾棄的,現在嘛……真香。
元旦那天病房裡很是熱鬧,有言書書之前的同桌餘羨,也有一些雲家的遠親過來探望言書書。
那天言書書的狀況好,從早上到下午笑得眉眼彎彎,對那些人帶來的東西都抱有一定的好奇心,等人走之後抱著蘇起肅送過來的零食大抱枕看著言父收拾東西。
雲亦柏今天回了一趟家,可能是現在都還脫不開身的原因,從這個病房人滿為患到回覆冷清都沒有見到他身影,言書書有些小失落,連嘴都噘了起來。
言父收拾好東西就看到女兒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一邊手薅著抱枕上的絨毛,便走過去帶著調侃的意味問她:“這是今天沒見著心上人心情不好?”
言書書快速否認:“我沒有心情不好,也沒有什麼心上人。”
言父卻一臉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穿的表情,對著言書書挑了挑眉之後又問她:“那是誰天天見到人笑得像個小傻子一樣的,就連平時你不愛吃的菜,只要人說上一句話就乖乖的全部吃完。別說這只是普通朋友啊,你爸我可不好糊弄。”
那兩個人的小眼神相撞的時候滿滿的都是情意,特別是他那女兒,看向雲亦柏時那恨不得黏上去的眼神,要是說兩個人之間沒點什麼他是不會相信的。
但是言書書不願意承認,哼了一聲之後戳了好幾下手中的抱枕,對這個問題採取忽視方式。
什麼呀,雲亦柏那裡是心上人,分明就是那個花光了她所有的幸運遇上的人,是她要記一輩子的人。
想到一輩子,她的眼神忽地黯淡下來了。
她最近病發的頻率和之前相差無幾,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可能撐不到春節,更撐不到找到配型那一天,想一想她這一輩子是真的短暫。
她有些嘲諷的笑了一下,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所有情緒,再次抬眼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了笑容。
管那麼多有的沒的,過好自己現在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不是嗎,說不定以後的生活會有驚喜呢?
只是在驚喜和希望到來之前,言書書伸手把雲亦柏給推開了。
那天雲亦柏照常過來照顧言書書,言書書卻沒有跟往常一樣有很好的心情,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響動也不動一下。
雲亦柏直覺不對勁,走過去問她話的時候她一言不發,他心裡頓時警鈴大作,卻又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言書書也沒讓他等太久就讓他知道了她這麼冷淡的原因。
她看著他蹲在自己面前,溫柔笑著問她怎麼了,那種溫柔是這些天自己實實在在感受過的,但是在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她不能在耽誤他了。
於是她冷著一張臉問他:“雲家大少這是不打算回學校繼續偽裝高中生了,跑來這對我噓寒問暖,莫不是看上了我爸爸前些天談下來的專案?”
言父前些天談下來的專案是什麼言書書具體不知道,但是言父那天來的時候心情可謂是很好,那那個專案自然不小,或者是有很多人都看上的。
至於雲亦柏的身份,她也是知道沒幾天,完全不介意自己被他矇在鼓裡,因為這是他要尋找妹妹所做的偽裝,她沒有什麼權利去責怪。
但是可以做一個好藉口,一個把他推離她身邊的藉口。
雲亦柏對言書書這態度轉變很是疑惑,更不知道她是從哪裡聽來的他接近她是為了言父談下來的那個合作。
所以當下他就反問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沒有誤會啊。”言書書看都不看他一眼,語氣格外堅決,還帶了一絲嘲諷,“只不過是你不承認罷了。不過也就這樣算了吧,讓我看清你這個人也挺好的,還讓我做好了決定。”
她忍了忍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轉頭去看著他,彰顯自己做這個決定的堅決。
“你那天在天台做過的事都忘了吧,連同我說過的話,因為我發現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接受不了你對我的欺騙。”
話說到這言書書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雲亦柏卻忽然看著她笑了,像是已經看穿了她所有的偽裝,以及這一次的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