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了晚飯,宋老爺子在正在其暖爐旁邊喝茶,最近因著三兒子,他愁的是滿嘴起大泡,旁邊的大丫鬟一手拿痰盂,一手捏針,跪著用針尖輕輕挑破他嘴唇上的紅腫膿包,用嘴將膿吸出去,吐到痰盂裡。
聽說這是大夫教的,說傷口好的快。
這這時,守外門的小廝快跑的了進來,湊在他耳邊說道:“二老爺帶著夫人過來了。”
宋老爺子如今同二夫人鬧得是水火不容,偏偏二夫人手裡面卡了一大筆先前中公的銀子放票子,若是此時休了,這錢估摸著就要不回來了,所以宋老爺子近日一直催他兒子叫二夫人把錢吐出來,他好清理門戶。
一聽居然二兒子居然還敢帶這女人過來見自己,臉色登時變差了下來,嗤了一句:“不見。”
想想又覺得不妥,出發之日在即,他還要同兒子說一說這調銀之事,想要將三兒子保下來。沒了銀子可不成,他很久沒管過家中生意了,不知庫房裡還有多少能拿的銀子,又有哪件鋪子可以隨意變賣。
“……罷罷,讓他們夫妻兩個都進來吧。”宋老爺子揮了揮手,叫旁邊的那個丫鬟退到一邊兒去。
暖簾子掀開,人都進來了,二老爺不光是帶著二夫人,還有他們家小一輩兒攏共加起來七八號人,小孩子就從大到小佔了一排。
宋老爺子抹了抹嘴,上面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看著他們這般作態,不解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二老爺腦子裡面想著一會兒要做得事,心一橫,袖子下面的手握拳,對身後的小輩兒說道:“都跪下!”
屋子裡面的人噼裡啪啦地跪了一地,宋老爺子頓時坐不住椅子了,直起身子看著他們一家子:“你們這是做什麼?!幹什麼呢?都給我起來!好端端的跪喪呢這是。”
二夫人聽了宋老爺子的話,頓時便想開口說些什麼,宋二爺立刻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警告性地瞪了一眼。
隨後,他用力地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抬頭看一向宋老爺子時,雙目已經帶上一層薄薄的淚霧:“爹……您這些天為了三弟受的苦,兒子都看在眼裡,您這邊兒夜夜煩憂,兒子也是頗為憂心呀。
今兒個您說的事情,兒子一直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不妥,您想一想,您這邊兒身子骨也不大好了是不是?就梅城這一路的舟車勞頓,您哪裡受得住!”
宋老爺原本還以為他會說什麼什麼大事,原來只是例行詢問而已,整的這麼大動靜,不悅地說道:“有什麼事兒回頭再說,我這邊還沒有吃藥呢,你們先去旁屋等著吧。”
二夫人背地裡面撇了撇嘴對身後的孩子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們看看自家的老祖宗是個什麼人。
宋二爺原本還心裡面還是十分的惴惴不安,這幾日他是被他夫人攛掇的,才生出許許多多的不滿來,一想起往日裡三弟在老爺子面前是如何的得寵,再被比對著自己——真是說什麼都是錯。
他暗暗下定決心,說道:“爹,您先聽兒子說完。這去梅城重中之重便是為了三弟的官司,我想著我一人去便可,您得要在家裡面坐鎮啊,再說了,主審官還是您的親子呢,左右說出去都是不妥,還不如這臉讓我一個人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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