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
元和二十六年三月十九。
院子裡面的迎春花基本上能開的都開了,一片的生機勃勃。宋大人手邊兒的公事暫一告落,開始跟著楊宰相忙起了那些不應該他忙的事兒。
——是真的不應該他來管,先前都沒有影的事兒,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都分攤到了他這頭兒。
張柏赫算是徹底被楊宰相給擱置了,來的猝不及防。
託兩人關係不錯的福,與其給別人不如給了他,從前歸張柏赫管理的部分勢力自發自覺地紛紛圍繞在了宋大人身邊兒,總算是填補了大人京都這邊人手不夠,常常訊息不靈通的短板了。
可公事上的順利,卻叫宋大人不開心不起來。
往南的訊息真的被人從中斷了。
在確定了這個問題之後,宋大人第一時間聯絡下屬傳播訊息,拐彎抹角地將此事給捅到了楊宰相那邊,好處是把自己給摘出去了,順帶著他也沒有瞞萬歲爺,既然這件事兒迫在眉睫,那麼便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所幸大家全都知道了,才能讓他能全身而退。
二百四十三
我快死了。
講真,我感覺在什麼顛簸下去我的屁股就快死了。
我是那一種明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其實早已經氣若游絲,離踏鬼門關只有一步的那種型別,瑪瑙已經把蓋的被子和毯子全部都墊在了椅子上面,可偏偏只要馬車一往前走,我便感覺渾身上下都是痛的,沒有一根骨頭對勁兒。
這種情況顯然難倒了身邊兒的這幾個丫鬟,她們見我這麼難受,也都紛紛偃旗息鼓,開始圍著我忙活起來,想著怎樣才能讓我更舒服些。
顯然,她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沒有起到一點點的作用,只會讓我渾身難受的時候,還要分神聽著她們的各種勸告。
我也不想這麼難受的呀,
誰知道這是突然間怎麼啦!
我們如今已經行駛了大半段路程了,只要抓緊時間,說不定兩三日內便可以抵達京都,然而偏偏實在這麼緊急的時刻,我居然出了這種毛病,別說瑪瑙他們了,連我自己都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抵達京都好好的吃上頓東西,再睡一覺。
這次真的是我失誤了,沒有想到帶個人單獨出門兒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情,而且我們準備的時間太少了,很多東西都沒有帶上來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我們在野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夠吃的東西,普遍面黃肌瘦。
帶來的肉乾糕點早就已經吃光了,驛站裡面兒能給我們準備的也不過是些掰開之後裡面什麼餡兒都沒有的乾糧,還都不是什麼細面做的餅子,吃進嘴巴里,我的嗓子眼裡面都開始跟著刮板般疼,這種東西除了能燒一鍋熱熱的水,喝著湯才能嚥進去以外,沒有一丁點兒能吃下去的法子。
包括我在內,我們一行人從七八天起嘴唇便開始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龜裂,更不用提掉頭髮和麵色枯黃了,我覺得就憑我如今的這副模樣,說不定大人條件了我都不敢相信我是姜欣。
要命。
二百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