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望舒坐在床上，總覺得心裡不安！

封震霖和封君牧昨晚都住在醫院，去食堂吃過早餐後，便到病房裡陪著喬望舒。

有父親和弟弟陪著，她心裡踏實了一些

二院。

沈若言在病床邊守了厲霆川一整晚。

心底七上八下。

一夜未眠。

厲霆川昏睡了一整夜，總算醒了，聲音虛弱無力地喃喃道：“言言，言言……”

沈若言忙抓住他的手：“我在這裡，霆川，我在，你聽到了嗎？我在……”

“言言。”厲霆川聽見了，他喉結滾了滾：“言言，我眼睛睜不開，看不見。”

沈若言心髒狠狠一抽，眼淚瞬間盈滿雙眸，極力壓制著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常，安撫道：“你眼睛受傷了，纏著紗布，你別害怕，等過陣子拆了紗布，傷好了就能看見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養。”

厲霆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問道：“言言，你受傷了嗎？”

“沒有。”沈若言明知他看不到，還是搖了搖頭：“我沒受傷，我很好，你別擔心我。”

厲霆川又點了點頭。

沈若言心如刀割：“霆川，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厲霆川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問道：“你餵我嗎？”

“嗯。”沈若言緊忙答道：“我餵你，你想吃什麼？我讓人去買。醫生說，你可以吃一些清淡的東西。”

厲霆川一笑：“你做主。”

沈若言連聲應著：“好，好。”

厲霆川面露為難：“言言，我想去洗手間。”

沈若言扶著他的腰背：“我帶你去。”

厲霆川眼睛看不見，做什麼都不方便。他從床上坐起來，雙腿試探著放到床下。沈若言彎腰給他穿上拖鞋，扶著他一側的胳膊。

眼前一片漆黑。

厲霆川下意識雙手抓著她的手。

沈若言出聲提醒道：“我扶著你，慢慢往前走，慢慢來，別著急。”

厲霆川乖乖點頭。

沈若言扶著他去洗手間，到門口時，提醒道：“抬腳，有臺階。”

厲霆川聽到了，可還是被絆了一下。

沈若言手上一緊，幫他穩住身形，急道：“沒事吧？”

厲霆川站穩：“沒事。”

進了洗手間。

沈若言扶著他走到馬桶前：“需要……我幫你嗎？”

厲霆川耳根微紅：“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叫我。”

“好。”

……

厲霆川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眼睛對一個而言有多麼重要。看不見，做什麼都只能靠手摸，靠耳朵聽。幸而言言說了，過陣子就能好。要是後半輩子都看不見，活著就太沒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