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雲雪瑤受了委屈,雲驍然過來替她出口氣本是應該,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裴子琰是太子。
不管蕭傾雪是王妃還是太子側妃,她都是太子的人,輪不到他來興師問罪。
裴子琰神色不虞,帶著侍衛抵達前廳。
剛被下旨賜婚的準太子妃雲雪瑤坐在廳裡小聲哭著,雲驍然面色冷凝,一副怒氣騰騰的表情。
“太子殿下到!”
雲雪瑤連忙擦了擦眼淚,跟大哥一起站起身,朝裴子琰行禮。
雲驍然單膝跪地:“參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了,都坐吧。”裴子琰走到主位坐下來,面無表情地開口,“傾雪身邊的丫鬟在王府三年,性子直,被孤和傾雪慣壞了,今天為自家王妃打抱不平,對雲家侍女動了手,是她不對,孤已經懲罰過她。”
雲驍然拱手:“太子殿下,雪瑤被賜婚給太子殿下,是皇上親下的旨意,並非雲家強求而來,就算王妃心有不平,也不該縱容丫鬟欺負到雲瑤頭上。”
裴子琰沒說話。
“今天在宮門外,她的丫鬟打了雪瑤的丫鬟,在御林軍眼中就是側妃打了未來的太子妃,這是以下犯上。”雲驍然垂眸,“還望太子殿下秉公處置。”
裴子琰淡道:“你想如何?”
雲驍然回道:“就算不將那打人的丫鬟杖斃,至少也該罰二十板子。”
他覺得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裴子琰端起茶盞,不發一語地斂眸啜了口茶。
雲驍然提的這個要求確實不過分,但傾雪看似溫柔好說話,性子卻極為倔強,她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明月捱打而無動於衷。
若鬧起來,稍後免不了又是一場爭執。
“太子殿下覺得臣的要求不合理?”雲驍然抬起頭,看著沉默不語的裴子琰,“臣在軍中長大,習慣了軍中有錯必罰的規矩,太子殿下如今貴為儲君,應該做眾皇子和群臣的表率。府裡尊卑有度,賞罰分明,才能服眾,請太子殿下秉公決斷。”
裴子琰放下茶盞:“孤知曉少將軍習慣軍中的賞罰分明,但今日之事,並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傾雪一個人身上。”
雲雪瑤猝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漸漸紅了眼眶:“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怪我嗎?”
雲驍然皺眉,面色沉了下來。
“父皇雖然已下旨,但雪瑤一日沒進東宮之前,暫時就還不是太子妃。”裴子琰輕輕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蕭傾雪雖然已為側妃,但她是孤明媒正娶的原配正妻,雪瑤,你作為將軍府嫡女,本該跟她行禮。”
雲雪瑤臉色煞白。
讓她朝蕭傾雪那個賤人行禮?
“你的侍女冒犯側妃,明月代為教訓一下,並無不可。”裴子琰淡道,“若你覺得太子府裡沒有尊卑之別,待以後嫁進東宮,你有整頓內院的權力和責任,但沒成親之前,還不行。”
此言一出,雲雪瑤面色僵住:“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的侍女白白被打,我也白白被羞辱了?”
雲驍然面色不虞,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裴子琰轉頭吩咐侍衛:“讓周嬤嬤去霜雪院,把王妃和明月叫過來。”
侍衛領命而去。
裴子琰道:“孤讓明月過來,當面給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