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桃喜拿帕子捂鼻,陰冷地盯著房門,“太子側妃身份尊貴,奴才不敢冒犯,這就進宮回稟皇后娘娘!”
說罷,轉身就走。
“桃喜公公!桃喜公公!”
桃喜和四個太監頭也沒回地疾步離去。
屋子裡,明月站在窗前,看到桃喜狼狽離去,幸災樂禍地哼道:“活該!一群狐假虎威的東西,真應該把他鼻子撞歪!”
蕭傾雪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眼底色澤清冷無情。
果然人性是自私而涼薄的。
曾經對她感恩戴德的皇后,為了裴子琰的儲君之位,竟然也用到了如此不擇手段的方式,為了逼她就範,竟要把明月帶進宮做威脅。
“明月。”
“嗯?”明月轉過頭來,“小姐?”
“本來我是想好聚好散的。”蕭傾雪語氣淡淡,“但是雍朝皇族的態度著實讓人心寒。”
明月點頭:“他們本來就不是東西,小姐就應該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是啊,應該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蕭傾雪嘴角揚起一個漠然的弧度。
裴子琰這會兒剛下朝,還不知道太子府發生的事情,但是一下朝,他就接到了鳳儀宮宮女的傳話:“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讓您下朝之後,去鳳儀宮一趟,皇后娘娘有話跟您說。”
裴子琰淡道:“知道了。”
“太子殿下最近兩天焦頭爛額了吧?”武王跟上來,語氣帶著幾分玩味,“聽說晉王府那位側妃不甘由正妻變為側室,正在跟太子殿下鬧和離……這可是雍朝開國以來頭一遭啊。”
裴子琰不悅地看他一眼。
睿王態度倨傲:“依我看,女人還是得教訓,否則她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自己是棵蔥了,權貴世家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她一個小小的醫女,還想母儀天下不成?”
端王聲音冷戾:“如果她實在想和離,太子殿下不如成全了她,給她一份和離書,然後以侍妾身份把她鎖在後院,日日以鞭子馴服,直到她願意低下高傲的頭顱為止。到那時,太子若是再讓她做側妃,只怕她得反過來感恩戴德,而不是如現在這般鬧個不停。”
裴子琰抿唇不語,抬腳往鳳儀宮而去。
三位皇子的話不斷在耳畔徘徊。
他知道他們都在看笑話,說那些挑撥之言,就是故意要給他添堵。
他們不安好心,想挑唆他們夫妻不睦。
可裴子琰心裡清楚,他對傾雪確實太縱容了,一來因為當年救命之恩,二來因為喜歡著她,所以才讓她如此不知分寸,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非分要,以至於他剛當上太子,就成了全皇城的笑柄。
裴子琰知道他不能繼續縱容蕭傾雪,否則皇族尊嚴盡失,他這個太子將毫無威信可言。
鳳儀宮裡氣氛壓抑,像是瀰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裴子琰跨進殿門。
皇后端坐在鳳榻上,臉色難看,像是掛了層寒霜。
鳳儀宮裡跪了一地的宮人,桃喜也在其中。
裴子琰掃視一週,確定蕭傾雪不在,然後才上前行禮:“兒臣給母后請安。”
“子琰,你那側妃真是厲害啊。”皇后語氣冷冷,再也不是以往提到蕭傾雪時的溫和感激,“她身邊一個小小的侍女,都敢違抗懿旨,也不知是仗著誰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