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裡裝的應該就是那所謂的藤杖了。
明月故作不知,挑釁似的問道:“這位嬤嬤求見王妃,是想幹什麼?”
秦嬤嬤盯著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宮女,眼神裡陰沉沉一片,面上如罩寒霜:“你就是太子側妃身邊的侍女明月?”
明月點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明月。”
秦嬤嬤眯眼,眼底冷光乍現:“你很膽大。”
“多謝誇獎。”
秦嬤嬤努力剋制著自己的脾氣:“我奉皇后娘娘之命,過來教你們規矩,一個是身為太子側妃的規矩,一個是身為奴婢的規矩。”
“秦嬤嬤既然要教規矩,那一定比別人更懂規矩。”明月笑了笑,笑意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不管是你奉誰的命令而來,都改變不了你是下人的事實,既然想見王妃,那你應該先朝王妃跪拜大禮,可你行禮了嗎?”
秦嬤嬤冷道:“我尚未見到太子側妃的面。”
“我家王妃有令,讓你先在院子裡跪上一個時辰,試試你的規矩如何。”明月淡道,“如果秦嬤嬤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麼資格教別人規矩?”
秦嬤嬤臉色鐵青:“你放肆!”
明月不解:“秦嬤嬤這就惱羞成怒了?看來你定力不行,脾氣暴躁,沒兩句話都失去了理智,我如何相信你有資格教王妃規矩?如果確保你是真的教規矩,還是心存惡意,故意要刁難我家王妃?”
秦嬤嬤怒道:“伶牙俐齒,毫無規矩,果然是粗鄙之態!”
說罷,轉頭吩咐:“去教她規矩。”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官走過去,抬手就要往明月臉上掌摑而去,卻被明月一把攫住手腕。
“想打我?”明月面色沉凝,抬手一巴掌還了回去,“真是不自量力!”
啪的一聲脆響。
整個院子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不僅捱打的女官捂著臉不敢置信,便是秦嬤嬤也跟著錯愕。
她在宮裡這麼多年,可能從未見過如此不怕死的侍女——就算以前偶爾能遇到一些刁難跋扈的秀女,因為在家裡被寵壞了,進宮之後,不知死活地耍大小姐脾氣,很快也會被教得服服帖帖。
沒想到今天尚未見過太子側妃,就先見識到了一個不怕死的侍女。
秦嬤嬤面色冷怒,眼底卻罕見地浮現一絲興奮的火苗,越是桀驁不馴的人,收拾起來才越有成就感,讓她流著淚,低著頭,悽慘地跪在地上求饒,她才能感受到那種深沉的快意和滿足感。
秦嬤嬤命令想著,又開口:“春芳,春桃。”
“在!”
除了手捧長條錦盒的女子,其他兩人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一直走到明月面前,然後齊齊出手,一左一右試圖架住她的肩膀。
明月眼底寒芒一閃,閃電般抬手抓著她們的手腕,然後朝前一推。
兩個女官心頭一驚,轉頭對視一眼,然後更快地出手朝明月肩膀抓去。
明月冷哼一聲:“本來看在你們一把年紀的份上,不想動粗的,但既然兩位如此沒眼力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