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意思是……”
“在她的飲食裡下無色無味的蒙汗藥,讓她陷入昏迷,等南詔使臣過來,直接把人交給她們就是。”
裴子琰一愣,隨即斷然搖頭:“不行。”
皇后皺眉:“為什麼?”
裴子琰想說,蕭傾雪極有可能是南詔公主,若是這般作為,只會得罪南詔使臣。
如果對方的太后根本不是重病,只是想接過他們的公主,那他把人弄昏迷過去,南詔使臣如何能不生氣?
雖然蕭傾雪到底是不是南詔公主,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裴子琰不敢冒險。
他揉了揉眉心,一時毫無對策。
須臾,他站起身:“兒臣再想想辦法吧。母后暫時不用著急,兒臣會盡快想出對策。”
皇后面色陰鬱:“秦嬤嬤去晉王府好幾天了,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
“前兩天鬧得有點不愉快。”裴子琰說著,忍不住就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種種,心情越發糟糕透頂,“兒臣會盡快讓秦嬤嬤回來。”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至於蕭傾雪提出的,讓皇后主動要他們和離,裴子琰不想答應。
接下來兩天,朝堂和後宮一派緊繃。
皇后兩次召見蕭傾雪,蕭傾雪都不曾進宮,前朝皇帝和滿朝文武心情壓抑,連續兩天陰氣沉沉。
八月初一,裴子琰派出去的探子終於回來了一批,他們帶回來的訊息,讓裴子琰振奮了片刻。
“據屬下調查,四大家族中有姓蕭的家族,三年前剛剛走失一個女兒。”
“南詔沒有閨名‘蕭傾雪’的公主或者郡主,當今皇帝有個嫡親的妹妹,叫蕭祁凰,封號傾凰長公主。”
“輔都范家家主遭到了刺殺,至今臥床不起,原先跟范家有合作的糧商紛紛取消了合作。”
“南詔使臣已到達輔都,明日就能抵達皇城。”
幾個探子說的話,裴子琰沒有一一認真去聽,他只聽到‘當今皇帝只有一個嫡親的妹妹,叫蕭祁凰’時,提起的一顆心就緩緩落了下來。
蕭傾雪不是南詔公主。
她不是南詔公主。
她果然是在製造一個出身尊貴的假象,試圖讓他惶恐,主動答應跟她和離。
裴子琰輕輕閉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抵達霜雪院,看見蕭傾雪在作畫。
裴子琰抬腳跨進門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主僕二人,然後淡道:“我派人去查了你的身份,南詔沒有一個叫蕭傾雪的公主。”
如果他以為這句話說出來,會讓蕭傾雪露出謊言被拆穿的心虛,那他顯然要失望了。
蕭傾雪只是看他一眼,繼續低頭作畫。
明月也沒說話。
“傾雪。”裴子琰走過去,“明天使臣就到了,你別再耍脾氣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