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程果小姑聽見兩個人的話，只當小情侶被這陣仗嚇到了，打趣的說：“害怕了，別怕。女人就生的時候覺得疼，生完就忘了，我也生了兩個孩子，我隱約記得生孩子的時候挺疼的，但是怎麼個疼法，都記不得了。”

“女人啊，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生完第一個孩子，就說再不生孩子了，還是接連生了第二個，我婆家當時重男輕女，有時候女人生不生孩子可不是本人能決定的。”

“痛苦都是女方在承受，過去也許女方因為家庭地位不能做決定，現在是可以做決定要不要生不生的。”許墨說。

“你這孩子，我家庭地位很高的好吧！”程果小姑辯解道。

程果小姑覺得他是在女朋友面前表現自己，和自己抬槓，親戚中，都說她最愛抬槓，所以立馬和許墨掰扯，“那以後你結婚了，江雪不生孩子你能接受嗎？你能接受你父母長輩能接受嗎？”

“上天讓女性比男性多一個子宮，就是用來繁衍後代的，在我看來不生孩子的人就是自私，如果大家都不生，人類就滅亡了。”

“只要是生物都有繁衍的本能，人類也不例外。”程果小姑說完沾沾自喜，這兩人還是京大學霸好像，但是她也不差，看她說的，人類，生物，本能，多有格局。

聽到她這麼說，江雪話到嘴邊，嚥了回去。

她也好奇許墨會這麼回答。

所以有點好奇的看著許墨。

許墨針對她的話，一條一條的辯駁，語氣淡然，不激進，就像在討論一個學術話題一樣討論，“江雪未來生不生，和我，和我父母都沒有關系。”

“我覺得生孩子是女人單方面決定的，不是肚子決定，是腦子決定。不是有這個功能，就必須使用，”

“一個女性，願意生孩子，是願意承受這份痛苦換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她是為自己生這個孩子，而不是為任何人生。”

“現在中國不是舊社會了，法律絕對保護女性對生育與否的自主權，任何個人和組織都不能因為你不生育而剝奪你其他任何合法權利。”

“同樣，不生不用上升到道德綁架的程度，一個人決定生不生對整個人類，種族影響並不大。而給這種行為冠上自私的名頭，逼迫女性就換，其實就是道德綁架。”

許墨能這樣說，和許墨母親也有關系。

當時許媽媽是偷嘗禁果，意外懷孕。

結婚後，和許奶奶吵架的時候，兩個人吵過如果不是當時許媽媽懷孕，許奶奶說絕對不會讓她兒子要她。

“我懷孕，是我年少懵懂，認知不足，我又不是自己就能懷孕，懷孕得兩個人。”

“我懷孕時年齡不大，但我也為我自己做的事情買單了。”

“我當時是打算打掉許墨的，我選擇結婚生下他，也是考慮了良久慎重的選擇。”這些是許媽媽當時的回答。

和許奶奶吵完，她對許墨說：“你的到來也許是個意外，但是也是我和你爸爸相愛的結晶。”

“我當時生你可不是因為你奶在外面賺了多少錢，許家條件多好，而是想生下和你爸的孩子，想生下自己的孩子。”

“你爸當時是尊重我的意見的，子宮長在我的身上，其他人只是我考慮的因素，決定權在我自己這裡。”

所以他說這些話，是因為他真的這麼想，很多思想，他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跟他說過，他在長大，有自己的判斷力後，覺得是對的，就保留，覺得不對的，就改變想法。

還是程果母親，過來打圓場，才結束這場討論。

因為許墨的一番話，她剛剛近距離接觸到懷孕生子這種害怕的情緒都沖淡很多。

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多說什麼就被護士打斷，護士說生了。

2014年，11月23日，週日。

早上的8點21分。

生了一個六斤八兩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