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殷婆婆聞言,忙湊過來,“讓我瞧瞧,西廂房只你哥哥在裡睡了兩晚,沒來得及收拾,會不會是蟲子咬的?”
鬱茜羅嚇了一跳,連忙扒拉開衣領給殷婆婆瞧,驚慌失措道:“婆婆,您快幫我看看,不會留疤吧?”
“我也沒感覺到痛癢!”
殷婆婆抬眼看過去嚇了一跳,寶慶是個十四五歲的丫頭,沒伺候過婦人,不懂房內事。她打眼看出來,那是被人啃得印子。
鬱茜羅本就白,襯得那紅豔豔的印子愈發明顯。
她一時無言,鬱茜羅卻以為很嚴重,嚇得快哭了。
“婆婆,您一定要幫我把這痕跡弄掉,我胳膊上的刀傷疤痕還沒消掉呢!”
殷婆婆沉默間,思緒飛轉,她想的是昨夜西廂房進了歹人,而鬱茜羅大約是被迷暈了。她憂心忡忡地將鬱茜羅拉進屋內,留寶慶守在門口。
進了西廂,殷婆婆沒敢提歹人之事,只委婉道:“阿羅,你將衣裳脫了,我瞧瞧你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有蟲子?”
鬱茜羅沒作他想,抬手脫了衣裳,殷婆婆抬眼看過去只見她一身肌膚如上佳的羊脂玉,奶白細膩,沒有其他痕跡。
她暗暗鬆了口氣,慶幸是自己想多了。
“快穿上吧,身上沒有。”
鬱茜羅也鬆了口氣,慶幸之餘,後知後覺害羞起來,忙忙穿了衣裳,瞧見一旁的書桌上倒扣個銅鏡。
她忙走過去,拿起來一照,瞧清楚了脖子上的紅印子,昨夜的記憶湧上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是什麼,也明白了殷婆婆的用意,她一張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婆婆,這、這大約是我昨晚醉酒撓的。”
殷婆婆狐疑地看她一眼,見她羞窘,轉瞬明白過來,這丫頭應該知道這紅痕是怎麼來的了。
她不再多說什麼,只道:“阿羅,你是個聰慧姑娘,行事分寸自己要掌握好。”
“嗯,我知道的,婆婆。”鬱茜羅愈發羞慚,撒嬌道,“婆婆,這就是個意外,您別擔心!”
殷婆婆無奈失笑,先一步出了房門,見孟觀行穿戴整齊站在院中,她關切道:“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他這次蠱毒發作比上個月提前了幾日,殷婆婆醫術比不得神醫彌泛,怕孟觀行出事。
孟觀行溫聲道:“外祖母不必擔心,我一切都好。”
殷婆婆放心下來,孟觀行抬眼見鬱茜羅緊跟著從西廂出來,皺眉問她:“你昨晚也是住在此處?”
“是又怎麼樣?寧陽是我的地盤,你還不讓我來找婆婆了?管得真寬!”鬱茜羅一手抓住衣領,虛張聲勢地瞪他。
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孟觀行靜靜看著她,想起一早在榻上發現的月白荷包,上頭繡的穿花飛蝶與她裙子上的一模一樣。
昨夜那難道不是夢?
眼下她極力撇清,他也犯不著追問到底。
鬱茜羅被他看得心底發毛,生怕他張嘴說出什麼負責任娶她的混話,她嚇得飛快對殷婆婆道了聲別,一溜煙跑了。
孟觀行眉頭皺得更緊,寶慶倒完洗漱的殘水回來,沒瞧見鬱茜羅,出聲問道:“鬱姑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