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又拿著水瓢,一瓢一瓢將水倒進鍋裡。
水倒好了,還得去弄柴火,鬱茜羅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饑腸轆轆找到堆放柴火的地方。
一下子傻了眼,這些木柴竟然沒劈!
原來自力更生這般辛苦,難怪林西向往紅塵,寧願做乞丐,也不願留在這裡當和尚!若是她,也會選擇偷跑出來。
鬱茜羅大力舉起斧頭,將腳邊的圓木頭當作孟觀行,狠勁劈下去,咣當一聲悶響,斧頭嵌進去一角。
拔也拔不出來,砍也砍不進去。
她折騰一會兒,丟了斧頭,氣惱地踹了那圓木頭一腳,沒收住力氣,踹得腳趾頭疼,她蹲坐在地,頓時哭了出來。
她越哭越覺得委屈,這麼半天,她早已折騰得渾身酸累,手上還磨出了水泡,一碰就疼。而且她到現在連晚飯都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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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孟仲飛不放心鬱大小姐辦差的能力,尋來廚房瞧瞧,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頭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好不可憐。
孟仲飛一時頭疼,在外站了一會兒,也不見她停下,他只好進去瞧瞧。
合著是不會劈柴,孟仲飛默了默,彎腰拿起斧頭,“別哭了,我幫你劈柴,你不要告訴世子。”
不等鬱茜羅回話,他三下五除二劈了一小堆柴火。
鬱茜羅抹了眼淚,哽咽道:“你們合起夥來欺壓我一個可憐的弱女子,這些事你們明明能夠輕松完成,偏偏使喚我!”
“你們就是隆興寺的惡霸!”
孟仲飛抬手將斧頭扔了出去,精準嵌進她面前的圓木樁上,嚇得她瞬間閉嘴,“鬱姑娘,快些去燒水吧。否則世子沒有水沐浴,若是因此罰你,你也得受著。”
鬱茜羅紅腫一雙眼睛,忍著手疼從地上起身,抱了幾根柴火慢騰騰地往廚房去。
孟仲飛看不過去,彎腰將地上餘下的柴火收拾到一起,抱起來隨她一起進了廚房。見她一籌莫展地盯著灶門瞧,就知她不會生火燒水。
“我只做一遍,鬱姑娘看清楚了,好好學。”
鬱茜羅悶悶地點頭,越想越氣,她還沒伺候過爹孃,憑什麼伺候孟觀行?!她心裡頭很氣,但怕被罰,一雙眼睛認認真真地盯著孟仲飛的動作瞧,記住了生火的流程。
孟仲飛幹脆好人做到底,將火完全生起來,這才起身,“你在這看火,等鍋灶上冒出了白色煙霧,你若是分辨不出來,你可以掀開鍋蓋瞧瞧,水裡頭冒出咕咚咕咚的泡泡,就表示水燒好了。”
“你不能等會兒再走嗎?”鬱茜羅一臉期待地看向他,“我怕失火。”
孟仲飛算是領教了,她這人慣會打蛇隨棍上,也沒慣著她,“但凡你不蠢,這廚房都不會失火。”
鬱茜羅恨不能拿燒火棍捅他幾個窟窿,嘀咕道:“不幫拉倒!”
孟仲飛離開得幹脆,鬱茜羅小心翼翼地燒好了水,本想給水中撒點土,加點料,又怕孟觀行不當人,再重重罰她。
她拖著一身疲倦離開廚房,這才想起來她不僅沒吃飯,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孟觀行不會讓她睡柴房吧?她不敢冒這個險,趕忙溜之大吉去找林西幫忙。
林西瞧見她一身狼狽不堪,嚇了一跳,“你這是去渡劫了?怎麼弄成這樣?”
鬱茜羅委屈上湧,哽咽道:“還不是都怪你!若不是你得罪孟觀行,我若不是為了救你,會被他這般欺辱!”
她甚至誇大其詞地說了今日遭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