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飛回過神來,“世子再如何老成,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鬱姑娘生成那模樣,從前又明裡暗裡向世子示好,他就是動心也不奇怪。”
“可鬱姑娘出身在那擺著,但以她的性子,穿衣裳都要獨一無二,能甘願進王府做小?”孟伯羽聲音壓得更低,世子的心結他也是知曉一二的,先王妃是不好跨過去的坎。
“這事,世子若是不低頭,兩人成不了。”
孟仲飛輕聲感嘆,“世子這坎坷的前半生吶。”
落日西斜,鬱茜羅被憋醒,恍惚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想起來,才發現動不了身子,人被孟觀行牢牢抱在懷中。
鬱茜羅暗舒一口氣,昏頭昏腦的,沒經住誘惑,陪他鬧了許久。身子這會兒酸軟難耐。
這人憋了二十年,大約是被憋瘋了,雖然沒讓他得逞,也是容讓他弄了個大概盡興,差點沒將她吞了。
“孟觀行,你快醒醒,我要方便!”
她好不容易抽出一隻胳膊出來,捏了捏他瘦削的臉頰,“你醒醒,我要去方便!”
她真的有些急,身子黏糊糊的也不是很舒服。
他睡得死沉,鬱茜羅又掙脫不開他的懷抱,捏他臉頰的手轉而向下,也沒敢太用力,見他夢中悶哼一聲,眉頭不適地皺起。
“孟觀行!孟聽言!”
孟觀行終於從悠長夢中醒來,睜開眼對上鬱茜羅如春睡海棠的一張臉,一雙嬌媚狐貍眼似羞含嗔望著他。
夢,竟是真的……
“你……”孟觀行一時怔住,腦子裡亂成漿糊,像是被凍住,“我……”
鬱茜羅實在憋得難受,嗔道:“什麼你我?趕快放開我,我得去方便!”
孟觀行低頭瞥見兩人身子在被下交纏的姿勢,一時像是被燙到,忙松開緊緊抱住她的雙臂,嘴巴似是被黏住,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他以為是慾念使然,做了一場冗長春夢。
夢中他肆無忌憚,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節制地宣洩了對她的佔有,對她的所有齷齪心思。
他的蠱毒真如彌泛所言,受牽心蠱影響提前一個月解了。
鬱茜羅瞥見地上已經染上大片汙濁的髒衣裳,無奈只能就這般起身,雖然兩人已經約等於睡了一覺。
但就這般不著一物起身,她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又的確尿急,那會兒臨睡前,迷迷糊糊,孟觀行餵了她兩杯溫水。
鬱茜羅心一橫,掀被起身,也不敢轉頭瞧他神情,孟觀行在她起身瞬間,視線落在她白皙背上那朵巴掌大的紅花上。
紅花周圍落了許多吻痕,與那牽情蠱花似是一道盛放在如雪的肌膚上,說不出的和諧曖昧。
他尚沒來得及開口,見鬱茜羅小跑著去了淨房。
原來中牽情蠱的人是她,他的解藥就在眼前。
孟觀行閉了閉眼,愛……鬱茜羅會心悅他嗎?念頭在他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這事不能告訴她,否則,她定會用這事拿捏他。
可牽情蠱的毒得解,毒發時太痛苦了。
孟觀行不確定下一次毒發,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鼻端處還殘存她身上幽幽甜香,他輕拍了下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些,迅速起身穿衣,剛穿好中衣。
他聽見淨房有動靜,忙去撿地上的外衫,卻見上頭已經髒汙,再瞧鬱茜羅的衣裳也是,他一時臉熱。
暗罵自個竟放蕩至此。
他轉而從衣架上拿起黑色大氅,正欲披上,見鬱茜羅不著一物走過來,他頓感躁動,鼻腔裡似是欲湧出滾燙熱意。
他忙抬手將大氅迅速披到她身上,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