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屍還魂有違天道，豈可肆意妄為，你這小腦殼究竟都裝著什麼東西，好的不學，天天整這些邪門歪道的玩意兒！”

屋子裡，空虛子面帶慍色，用手指猛戳少女漂亮的腦袋，話語間充滿無奈。

少女被戳得嗷嗷直叫，痛苦地捂著額頭，一臉不忿道：“是你自己說的要重新給它找一具身體，我才往那方面聯想的，這怎麼能怪我呢？”

“我看你就是欠調教，今天把【道德經】給我好好重抄一遍，不許用法術。”

“抄就抄，有什麼大不了的，可要是不借屍還魂，怎麼才能救小黑貓？”少女有些委屈的開口說道。

空虛子淡淡搖頭，道：“要是借了屍，就牽扯到其他因果，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給它重新造一副身體。”

少女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詫異道：“重做的身體沒有血肉，這能行得通嗎？”

“若是尋常妖物，自然是不行的。”

空虛子意味深長一笑，輕撫鬍鬚道：“但這黑貓不同，它此番殺人，乃是三花娘娘暗中授意，死的都是劉家的打手。”

“劉家打著開發玉石礦的幌子，對翠屏山一帶的狐族趕盡殺絕，大肆獵取狐皮，這已經觸犯了天意，黑貓替天行道，是有功德在身的。”

“剛好我們要替三花娘娘重塑金身，只要藉著這個機會請求三花娘娘將其敕封為座下靈寵，接受信徒的供奉，假以時日，定能借香火願力塑造出血肉之軀。”

“老頭兒，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把自己都給糊弄進去了。”

少女微微皺眉，道：“黑貓蹲守在賭館外面，本意並不是要殺劉家之人，而是要殺那些濫賭成性的賭鬼，是我們暗中做了手腳，把劉家的打手引過去的，藉此引起官府對此事的注意，這和三花娘娘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若沒有三花娘孃的授意，我怎麼知道劉家和太清觀那群臭道士勾搭著幹了這種缺德事？”

“而黑貓又恰恰在這個時候反噬其主，覺醒了體內的妖族血脈，伺機對那些賭鬼下手。”

“我是念它心思單純，雖有惡念，但初衷卻不壞，這才引導它走向正道，給它機會在三花娘娘面前將功贖罪，怎麼能說是利用呢？”

“我呸，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剛剛你還說小黑貓這麼做是得了三花娘孃的授意，現在卻說是你自己的想法，要我看啊，小黑貓有此劫難，全是你造成的！”

少女為黑貓打抱不平，道：“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整天神神叨叨的做什麼，既然知道了劉家迫害狐族的事情，直接去告官不就好了，幹嘛非要整得這麼複雜？”

空虛子白了少女一眼，道：“你這丫頭懂什麼，狐裘價值昂貴，那些達官貴人們爭搶還來不及，誰會禁止劉家的捕獵活動？”

“若不死幾個人，讓他們知曉妖物的厲害，一旦把狐族逼到絕境，奮死反撲，受苦受難的還不是那些無辜的貧苦百姓？”

“我這麼做就是要給他們提個醒，狐族雖善，但不可欺，劉家這麼做，是在自取滅亡！”

聽完解釋，少女這才明白空虛子這麼做的用意，但心中還是有一些困惑，道：“若是這樣，您直接出手幫狐族不就好了，以您的實力，對付他們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怎麼沒幫，幾十年前我就勸過它們趕緊搬離翠屏山，遠離人族，是它們貪圖人間的繁華不願離開，這才有此一劫。”

“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讓它們長一個教訓，人性的貪婪可遠遠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少女恍然大悟，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往事，那這一脈狐族確實是活該。”

聞聲，空虛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現在還覺得我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