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一雙迷人憂鬱的藍色眼睛,臉色蒼白,身軀瘦弱,看起來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但狂鐵知道,自從父親戰死之後,整個部落的大小事宜基本上都是靠她一個人在背後操持。
她是一個偉大的女人,與他相比,他的母親才是那個擁有鋼鐵意志的人。
而他,只是一個渴望母愛的沒用的廢柴而已。
看到母親的時候,狂鐵心底深藏已久的怨言和不滿忽然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
原來她的母親是這般瘦小,但她身上卻擁有著那麼龐大的力量。
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憂鬱,彷彿藏著許多無法與人訴說的悲傷。
她的臉永遠繃著,就像是雪原上千年不化的冰山一樣,從小到大,狂鐵幾乎沒有聽到過一次她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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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許曾經是個天真浪漫的少女,但不知從何時開始,笑容漸漸從她臉上消失。
或許是他父親戰死的噩耗從前方傳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便不再笑了……
也或許是他的無能讓她感到失望,她對於部落的未來充滿深深的擔憂,想笑卻笑不出來……
狂鐵不清楚母親為何總是如此憂鬱和冰冷,他覺得她就像自己一樣孤單,他想看到笑容重新出現在母親臉上。
儘管他一次也沒有看到過母親的笑容,但他相信,母親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想法,但要是能夠辦到,對狂鐵來說絕對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
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很想去做一件事情的衝動,而更讓他感到高興的是,這一次的衝動是因為他的母親。
只是,他沒有預料得到的是,他母親接下來要讓他做的是一件殘忍到了極點,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該學習殺人的本事了!”
剛一見面,他的母親便語氣平淡地說出了這一句話讓狂鐵感到毛骨悚然的話。
隨後,也不等他開口回答,她便轉過身去,帶著他前往部落裡的決鬥場。
決鬥場裡,大塢部的戰士們已經準備完畢。
一名足足比他高出大半個個頭的死囚犯正被關在鐵門後面,一臉凶神惡煞地看著他,不停地衝著他嘶吼著、挑釁著。
這名死囚犯乃是大塢部的死對頭巫山部的戰士,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就可以看出來,他應該常年在戰場上廝殺,這才在不知不覺中養出瞭如此濃重的煞氣。
狂鐵這幾年雖然也殺過不少妖獸,但妖獸靈智要比妖族還要低下,大多依靠戰鬥本能。
眼前的這名死囚犯乃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又是他們的死對頭,而且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了活路,肯定想要在臨死之前,對他們進行報復。
狂鐵只是與他對視一眼,便忍不住感到脊背一陣發寒,雙腳微微有些顫抖。
他還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打得贏這樣的敵人?
這與以往任何的訓練都不同,這可是真刀實槍的實戰,要是輸了,可是會死人的啊!
他要怎麼辦,不,他根本就不可能贏得了。
這是一場完全沒有勝算的戰鬥,就算是換成部落裡強壯的成年戰士,也不可能打得贏這個死囚犯。
這個玩笑實在是開得太大了,這不是把他往死裡逼嗎?
狂鐵內心苦澀、惶恐、茫然不知所措,他抬頭望向高臺上面,試圖祈求母親的憐憫,讓她放棄這場決鬥。
可是,她的母親卻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並沒有因為他的恐懼而有所動容,反而還微微皺起了眉頭,似是對他的表現有些不滿。
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樣,他不想讓母親失望,可是,以他的實力,真的能夠打得贏這個死囚犯嗎?
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高大、雄壯、威猛,雖然常年被關押在牢獄之中,但他的眼神和心氣卻沒有因此被磨滅,而是充盈著高昂的戰意和旺盛的怒火。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肯定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更加渴望敵人的鮮血,他必將拼盡全力,恨不得現在就立馬從鐵門後衝出來,把他的身體撕成碎片。
狂鐵從未見過這樣的敵人,他感覺自己簡直就快要發瘋了。
他將目光從高臺上收回,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轟隆”一聲巨響緊跟著自身後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