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心煩意亂的很,卻驀然被閻十七擁進了懷裡,炙熱的呼吸就緊貼在她耳邊,她被撓的癢酥酥的。
真是睡著了還不安分,雲婠婠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只是那個魔淵之地,等她將般若城的事情處理完,需得去一趟了。
晨光微熙,一絲薄明悄然潛入了閣樓,雲婠婠本就睡的不算安穩,這抹微熙算是將她給全然喚醒了。
她起身推開了窗戶,大致是昨夜下了雨的緣故,空氣濕冷的彷彿冰雪剛化開似的,直將閣樓裡的暖意沖的淡薄了不少。
夜雨過後的天際,不高不低的黛青色挾著煙雨朦朧的景緻彷彿在等著什麼,煞是美麗。
忽的,一點新芽落進了她的眼裡,魔界一向四季不分,這新芽倒算是個好兆頭。
“尊上,仙君求見。”
綠瞳來的極巧,是知道她昨夜睡不安穩嗎?
雲婠婠坐回茶榻上,看著昨夜冷冰冰的茶水,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淡淡的說道,“何事?本尊還在休息。”
綠瞳的聲音有些許的躊躇,看來是有些為難了,她道,“昨日去魂與樓的事情,仙君……”
“就這等事情?”雲婠婠生冷的道,“等本尊睡醒了再議。”
“魔尊是未睡醒,還是不想見本君?”
濕冷的微風吹拂過雲婠婠的側顏,她合眸深吸著,冷凝至心,似乎全身血脈都為之冰凍了三尺,等雙眸睜開,霧濕的眼尾都似結了薄薄的冰霜,顧盼內斂,似有威懾。
她說的淡冷,“進來。”
閣門推開,綠瞳與青昱衣襟生薄霜,帶著閣外久站的濕冷一同進了來。
“去切壺熱茶來。”
“是。”
閣門微合,青昱卻站在她身旁,久久未有言語。
“仙君不是有話要說嗎?”雲婠婠抬眸,比她言語更冷的是她眸色裡的冷淡,“坐吧。”
“沒茶沒酒,仙君若有話可直說。”
“昨日,為何不告訴本君要去魂與樓?”
雲婠婠輕笑了一聲,“仙君這話問的好生奇怪,本尊為何要告訴仙君,昨日要去魂與樓?”
青昱捏拳輕語,“本君擔心魔尊……”
“那便更不用勞仙君費心了,十七一直在本尊身邊,若是有事,他會護本尊周全。”
“本君只是想與魔尊好好談談……”
“可,本尊與仙君之間,有何可談?”
雲婠婠說出的話就像一盆冷水劈頭蓋臉的往青昱身上招呼了去,他眸色低沉,無法反駁。
若他們心意相通,他過問這些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可他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毫無關系,亦或者施困者與被困者的關系,可無論是哪一種關系,他們其實都無話可談。
青昱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他這些時日強求了許多,可雲婠婠從未給過他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