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斜視的道,“到了千珩山,仙君便不用再掩藏自己的仙息了。”
青昱回神,“好。”
雲婠婠道,“早些將枝鷂救回,本尊也好早些將你們送回去。”
青昱凝神道,“難道魔尊便不擔心……”
雲婠婠輕笑,“擔心,但是,那又如何?自千年前仙魔大戰後,這千年來的和平也不過是兩族偷來的罷,遲早有一日會崩塌的。”
“那為何還要如此做?”
雲婠婠瞥了青昱一眼,她道,“本尊將仙君送回仙界,仙君有何不滿?而且,本尊想如何做便如何做,本尊似乎沒有向仙君解釋的必要。”
她說的輕蔑意味兒十足,並不想青昱繼續追問下去。
青昱知道她厭煩極了他,唇齒幾番蠢蠢欲動,最終還是輕抿了下來,不再言語。
雲婠婠帶著青昱極快的掠過喬木,兩簇魔息仿若兩團炙焰在喬木森森裡挾風而過,枝葉顫動的更厲害了些,形成了一條風道,直至狹長的風道豁然開朗,光影明暗也變作了風光明媚。
從茂翠喬木裡生長出的矮植一路蔓延到了千珩山的山腳下,青翠的矮植在空曠的地面上逐漸淡化成了雪白色,彷彿與千珩山融為了一體。
雲婠婠眼前一亮,這般景色她尚是第一次見到,就跟她愛喝的雪泡奶茶似的,不僅顏色漸變的十分和諧好看,還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兩簇魔息在雪白裡很是顯眼,她帶著青昱出現在千珩山的山腳下。
霎時雪白裡魔息湧動,數十個魔衛出現在他們眼前,幾乎一瞬間,他們便俯身跪拜了下去,“拜見尊上。”
雲婠婠淡漠道,“都起來吧,好生看著千珩山,若是跑丟了一個,你們便都不用回去了。”
“是,屬下領命。”
千珩山不同於尋常山脈的喬木成林,青翠作色,它滿山皆為白雪皚皚,冷凝成景,而在如此冷色的山上自然是沒有青蔥草木能存活的,唯有一種冷白色的薔菇在這草木難存的千珩山上生的漫山遍野都是。
雲婠婠和青昱自山腳下往上走去,一覽無餘的雪地裡,唯有三兩株冷白薔菇零落的獨自生長著,不及手掌大小的個頭挺直向上,顯得十分有生氣。
殷紅的衣裙拖曳在雪地裡,皚皚白雪霎時著了一縷薄紅,仿若是陽春白雪裡的盛景,雪色壓了紅粉枝頭,美不勝收。
雲婠婠閑庭信步的走著,四周安靜的只餘鞋履踩進白雪裡的聲響,她的目光不時的落在身旁的冷白薔菇上,總覺得這些冷白薔菇不僅大了些,還生的密了些。
是她的錯覺嗎?
“魔尊可是覺得不適?”
雲婠婠看向青昱道,“為何這般問?”
“魔尊的唇色比剛上山時又弱白了幾分。”
雲婠婠淡淡道,“許是千珩山上冷了些,本尊這身子又尚未好全,在此間行走,難免會沾上些寒氣,無甚大事。”
“不若先尋個能遮擋的地方歇一歇,待魔尊好些了,再走。”
“不用,算算時辰,十七他們應該到山腳了,本尊若不在這冰天雪裡走著,被蚩焰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可魔尊的身體……”
“本尊說過了,無事。”雲婠婠道,“本尊不喜歡一句話說上兩次,無論是誰。”
她又道,“此處一眼望盡,無山石樹木可擋,不適合設伏,看來還得往上再走些,才能被他們早些尋到。”
一眼眺望不盡的天青色下,薄雲纏繞,雪白覆了山色,唯有山腳下淡青作色,宛如江南起煙雨,柔美朦朧的一塌糊塗。
閻十七他們跟著上了千珩山,慕萋萋和慕隨免小心翼翼的跟在閻十七的身後,在鷺洲輕行上沒敢喘的大氣到了千珩山上也是不太敢喘,他們盡可能的在他允許的範圍內離他遠著些,總有種會不小心殃及池魚的感覺,很是不好。
慕萋萋道,“哥哥,要不,我們自己去找吧。”
慕隨免道,“大機率會有事發生,而且我們可能應付不了。”
慕萋萋道,“……”
閻十七突然停下,他轉過身看向還在蓄謀的兩人淡淡道,“尊上命我保護你們尋找玉瑾,在尋到玉瑾之前,你們不可能跑得掉。”
“而且慕公子猜的很對,在這山上除了白磷還有你們應付不了的魔族,如果你們堅持要自己去找,我不介意先殺了你們,再去尋了玉瑾回去複命。”
慕萋萋內心os:閻大人你這麼暴躁,你家尊上知道嗎?
慕萋萋道,“我們什麼都沒說,閻大人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