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尊上還傷著,她剛才定然不是故意的。
他低頭看去,不要想太多,就這樣平靜下來,呼,平靜下來……
“該死的。”閻十七驀然捂額,“根本冷靜不了。”
他出神的看著窗外浮雲,妄圖用無邊的雲海澆滅他愈燒愈烈的心火,可浮雲輕薄綿軟,就像她的唇瓣一般,觸之融融,更叫他心癢難耐。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躍而下。
他出神了許久,直到船艙內銅鈴作響,閻十七滿臉陰鬱的朝著銅鈴看去,下一秒銅鈴被碎成了粉末。
這是禦風船獨有的物件,每每作響便是將要到達目的地了,銅鈴聲響雖不清脆但也算得上是值得一聽,只不過閻十七正在陰鬱中,聽什麼都覺得煩躁難耐。
他輕嘆了一聲,將窗戶關上,回到了雲婠婠身旁。
“尊上,般若城到了。”
雲婠婠補了個好覺,醒了個七八分,她從錦被裡探出頭來,眼角因為溫暖還帶著些霧氣,有些朦朦朧朧的,她微閉著雙眸,溫聲道,“綠瞳和青昱哪?”
“已去了船頭。”
“好吧,本尊這就起來。”
禦風船穩穩停下,這裡是般若城最大的城郊,也是這座城池唯一的一處船塢,它建在巨石之上,四周除了參天的大樹便是嶙峋的怪石。
城郊的空氣格外清新,不似魔宮裡花木氣息複合在一處的沉鬱,更多的是濕霧摻合進泥土裡的土腥味。
雲婠婠環顧四周,喬木深深,雲頂之上未見的景色倒是讓她在這裡看了個大概。
他們出了船塢,雲婠婠便擇了一個幽靜的小道來走,本意是想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清爽,結果悠然自得還沒過半個時辰,幽靜的密林裡便傳來了嘈雜的聲響。
“傷成那樣,怎麼還跑的這麼快。”
“那可是上好的補品,瞎了瘸了都行,可別弄死了。”
“廢什麼話,人都快跑沒影了,趕緊追。”
雲婠婠原本是不打算理會的,畢竟這種事情在強者為尊的魔界是時常發生的,甜淡的血腥味兒從不遠處飄了過來,雲婠婠擰眉欲行,卻突然看向了密林深處。
她瞬間往那處移動,與逃跑之人打了個照面。
旋即一手扼住那人的喉嚨,將他重重的推到了樹幹上,雲婠婠神色淩冽的逼問道,“仙族,為何在我魔界?”
那人原本就在驚恐之中,又被雲婠婠強勢逼迫,一口氣沒上來直介面吐鮮血暈了過去。
雲婠婠尷尬的松開手,只見那人軟弱無力的倒向了地面,白衣早已破爛不堪,血跡斑斑的一看便知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她剛才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這看起來起碼沒了半條命。
“今日運氣可真好,不僅有仙族做補,還有個美嬌娘。”
應該也不算是她下手太重,她不過就是將人強行推到了樹幹上而已,他這半條命丟的該是與她無關。
“小娘子,哥哥們跟你說話哪,怎得也不知道理會理會?”
容她找找,看看鎏月戒裡有沒有能讓人清醒的丹藥。
“小娘子別害怕,哥哥們都是好人,只是這荒山野嶺的,太過危險,不如來哥哥們懷裡,哥哥們保護你啊。”
她翻來翻去,沒找著,要不,直接將他折磨醒算了,反正都已經沒了半條命,那剩下的半條命也沒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