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菁瞥了一眼杵在院中的高大身影,又看了看院外影影綽綽的一大群人,不禁嘆了口氣,今晚這是怎麼回事?麻煩真是一茬接著一茬……
一行人來得很快,走在最前面的是洛老夫人,她身後跟著章悅兮和嶽棋,洛琳瑜難得乖巧地跟在章氏身後,嘴角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卻又拼命忍住。
幾人身後,十來個嬤嬤、丫鬟跟著主子一起湧進了這方小院。
天已經完全黑了,院內只掛了兩盞燈籠,為了方便洛琳菁吃東西,雪兒在石桌上點了一盞油燈,燈火被夜風吹得忽明忽暗。
二喵還懶洋洋地趴在她膝蓋上不肯動彈,殷綏也堵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她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起身給洛老夫人行個禮請個安什麼的,如今的情況她實在是不好『亂』動,只能坐在原地,有一口沒一口地給二喵喂果子。
眾人進到院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昏黃的光線中,一名男子站在洛琳菁面前,背對著眾人,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不到三尺,旁邊還有一桌子的美食。
那男子一身黑衣,身材高大健碩,與洛府的幾位男主子明顯不一樣,一看就不是府裡的人。
洛老夫人心頭一跳,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卻也沒有出聲呵斥,只是盯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看,想要認出他到底是誰。
活到這把年紀,她自認眼力不弱,只是一個背影就能讓人感覺到卓爾不凡的男子,肯定不是泛泛之輩。這麼多人圍上來,他仍能不為所動,要不就是心虛氣短怕到動彈不得,要不就是有恃無恐無所畏懼。
洛老夫人還在觀望,章悅兮卻是眼前一亮,心中狂喜,今日老夫人前來,本就是為了外面關於洛琳菁的風言風語,想不到她的院子裡竟站著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真是天助我也。
章悅兮上前一步,彷彿又驚又怒般叫道:“你是什麼人?都入夜了,怎麼會在阿韭的院子裡?你們倆在幹嘛?”
章悅兮的聲音倒算不上尖銳,說出的內容卻彷彿抓『奸』一般。洛琳菁神『色』淡淡,章氏刻薄又陰毒,她不趁機踩自己那才是怪事呢。洛琳菁早就習以為常,殷綏卻聽得眉頭緊皺。他轉過身,看向這群打擾他與救命恩人敘話的不速之客。
男子忽然轉身,眾人皆是一驚,那實在是一張俊美得過分的臉,尤其是那雙深邃幽深的眼睛,被他掃上一眼,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洛琳瑜本來只是跟著母親過來看洛琳菁的熱鬧,沒想到竟會在此看到讓她念念不忘的人,忍不住驚呼道:“翼、翼王殿下!”自從見過翼王一次,洛琳瑜就好像失了魂一樣,總也忘不掉他,想他想到夜不能寐,如今再見意中人,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完全忘了這裡是洛琳菁的院子。
什麼?!翼王!!
除了洛琳菁外,所有聽到洛琳瑜說話的人,全都驚得變了臉『色』。
洛老夫人迅速回神,壓抑著胸中翻湧的驚異與忐忑,畢恭畢敬地行禮道:“見過翼王殿下。”
其他人這才醒過神來,立刻跪地請安,一瞬間,院子裡跪滿了人。嶽棋有些糾結地站了一會,還是跪下行了禮。
洛家到洛成奉這一代,已經沒有了爵位,但洛老夫人怎麼說也還是伯候夫人,且是洛琳菁的祖母,殷綏還是給了她幾分顏面,將人虛扶起來,說道:“洛老夫人免禮。”
老夫人連忙謝恩起身,殷綏還特意轉向嶽棋,低聲說道:“夫人也免禮吧。”
嶽棋到現在還有些懵,她中午的時候就被蘭嬤嬤叫到了流雲居,莫名其妙被盤問了大半天,問的都是六年前她們去僚城時發生的事,問了一遍又一遍,她都快被煩死了,好不容易被放回來了,老夫人和章氏還氣勢洶洶地跟著一起回來。
她原本還擔心阿韭會吃虧,卻沒想到,翼王居然還在院子裡。他不會是從早上開始一直待到現在?不能吧……
嶽棋站起身,章氏也順勢站了起來,她之前一直低著頭,並不知道這聲“夫人”是對嶽棋說的。
老夫人悄悄看向洛琳菁,想對她使個眼『色』,卻不想那丫頭竟老神在在地坐在石凳上,躲在翼王身後,一邊喂貓一邊看戲,連看都沒看她這個祖母一眼。
老夫人無法,只能客套地說道:“殿下到訪,老身有失遠迎。”
“老夫人客氣了,本王聽說了一件與洛小姐有關的傳聞,特來詢問真假。”
洛琳菁詫異地看了殷綏一眼,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他自稱“本王”,平日裡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那些兵將,他都習慣自稱“我”,此刻再看,殷綏整個人的氣質確實大不相同。
與面對狼群、鬣狗時的殺伐果斷,面對將士們的凌厲剛毅不同,殷綏此刻身上充滿了天潢貴胄特有的『逼』人貴氣,讓人無端端地膝蓋發軟,想要跪倒在他腳邊。
洛琳菁以前覺得殷綏一點也不像皇家子弟,如今卻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的尊貴是天生的,刻在骨子裡。
殷綏如此氣勢外放是有原因的,他之前聽姑母說起洛琳菁失蹤一夜的事情,只想到她有可能就是當年的小女孩,如今細想起來,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大洲國繁榮富強,民風也開放,但對女子的名節看得還是極重的,失蹤一夜外衣不翼而飛,這個訊息傳出去,洛琳菁的名節就壞了。
此事能傳到大長公主耳朵裡,可見皇城中的貴『婦』之間,早就傳開了,顯然是有人要害她,但這種私密的事情,能傳出去,十有八九是洛家的人所為,而洛府之中,會做這件事的人,必是章氏無疑。
他都已經來了,正好把這件事一併解決,免得她再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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