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小猴子:“小黃,師伯是什麼時候走的?”
雖說江調在之前是把自己想要交代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在他的角度來說是可以去慨然赴死,但是對於竹詞來說,心中還是無法輕易放下。
“吱吱!吱吱吱吱!”
小猴子是轉身朝著屋裡跳去,竹詞見他如此也是跟著轉過身看過去,卻見那小猴子是飛快跳上屋中的一個桌子上,而那桌子上擺著一個小小的香爐,裡邊原本應該是插著三支三指高的香,如今卻只餘下不到半指。
那小猴子吱吱喳喳叫了幾聲,是抬起自己的手在那三根香上來回比劃,大致是比了一個範圍,而竹詞仔細看去,卻像是還有差不多兩指半得高度。
而這種香極難燃燒,基本上燃燒一指,就差不多需要很長的時間,而竹詞向來想去,大概就是差不多十二個時辰,那幾乎就是整整一天的時間。
整整一天。
而在江調離開的時候,竹詞還沒有清醒。
說明她至少睡了整整一天了。
一天的時間,實際上可能已經足夠江調煉化那顆冰種,離開禁地去驅散環繞著整片崑崙山的屍腐之氣,而後去找那已然癲狂的趙禕做個了斷。
竹詞如今才想到自己的這個師叔實際上是一個天賦奇特是修道之人,尋常人的靈根不過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當然也會有很多變異屬性的靈根出現,那些基本上在崑崙山也不少見,但變異靈根,而又能有著絕佳天賦的,那大多數都是單屬性靈根,或者說是變異屬性的靈根和普通屬性的靈根相結合,但最多不超過兩個屬性,因為如此才能不耽擱修煉。
就像是花以,他好像是先天變異雷屬性靈根,是極致之雷單屬性,天賦絕佳,而林湖似乎並不是變異屬性,她只是水火二屬性靈根,如此相剋的屬性卻被她調節得非常好,而且一點兒也不比那些單屬性靈根的天才修煉得速度慢。
而至於竹詞,她似乎也是一種變異靈根,不過不多顯示出來,師父和師伯當年檢查之後也曾說過,她真正的天賦實際上應該是被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給封印了,而竹詞如今所顯示出來的天賦,卻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皆具,哪一種都可以修煉,明明是最廢的五屬性靈根,卻硬生生在她的體內一點兒都不廢柴,只不過但凡是檢視過她體內情況的人都說過,她真正的靈根屬性,應該是冰,而且是跟花以一個性質,是屬於極致之冰。
只不過這冰屬性的靈根時而顯露時而不顯露,是極為不穩定,當初竹詞在冰湖之上修煉的時候,其實就是這冰屬性靈根在那時候突然顯露出來,正是適合修煉的時候,只不過沒有想到那個時候竟會突生意外,不僅沒能成功使變異冰靈根屬性提升境界,而且還使得自己跌入冰湖,再次重傷。
第一次跌入南海,她後來忘記了緣由,可以說她是失足落水,而後來再一次跌入冰湖,不管是誰心中都會留存疑惑。
似乎扯得有點遠,談到江調的靈根一事,實際上竹詞也是後來才聽昆玥說到過,江調乃是變異雙靈根冰雪,似乎還是雙極致,而且除此之外,還擁有著另外一種極為奇怪也極為神秘的力量。
而這股力量,竹詞想可能就是之前江調說他曾經所想起來的那些東西了吧。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見竹詞似乎是想得入迷,那小猴子又是嘰嘰喳喳叫喚起來,還抬手抓住竹詞的衣袖,不斷朝門口的方向拉扯,竹詞被他扯得無法再度去思考,只得是跟著他走出門去,隨後見到這小猴子一直在拉著她朝院中一角落走去,直到走到跟前,竹詞才瞧得清楚,原來是一個小小的陶瓷凹槽,裡邊還有著零星剩餘米粒麥粒,是被吃得差不多。
而此時耳邊再度響起之前那幾只小胖鳥的嘰喳叫聲,竹詞扭頭看去,卻見那幾只小灰鳥也跟著飛了過來,在那小小的陶瓷凹槽旁邊蹦來蹦去,時不時還低頭在裡邊啄食幾下,不過那裡邊早就沒有了事物,啄食半天也不過是啄食空氣罷了。
而那隻小猴子是抓著竹詞的衣袖,一手指指那小凹槽,一手指指草屋裡邊,不停嘰嘰喳喳叫喚。
竹詞見此,才恍然,原來是江調忘記給凹槽裡添吃食,那幾只小胖鳥餓了來找食物,卻是沒有見到食物,這才去找了小猴子來,怕是江調也沒有想到竹詞會睡了這麼久,她看了那幾只小胖鳥一眼,笑道“真是抱歉,忘記了你們,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去給你們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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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是轉身朝裡屋走去,那小猴子見此也不再拉著她不讓她走,而是鬆了手蹲在那小凹槽一旁,後而把手伸到後頸處去撓癢癢。
而竹詞在說罷轉身後,不知道為何卻是猛然一股酸楚感湧上心頭,鼻子酸酸的很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她匆匆跑進屋裡,開始有些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得尋找米袋。
她沒有看到的是剛剛還在院子裡因為肚子餓而極為暴躁的幾隻小胖鳥是慢慢變得安靜下來,三隻小小的灰糰子湊在一起,擠來擠去不知道在幹嘛,而那隻小猴子則是直著身子瞧向遠方某一處地方,一動不動。
而在後山禁地中看不到的各個角落,一些原本沉睡的靈獸驀然被驚醒,後而也是看向同一處,而有些原本在嬉戲的靈獸乍然間停了下來,不出片刻,竟是開始悲鳴。
此時此地在崑崙山頂處,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的昆玥驀然間驚醒,他猛然坐起身,腦子裡不斷回想著的,是剛剛那個可怕的夢境。
他夢到渾身沾滿血汙,被濃重的屍腐之氣所籠罩的趙禕,如行屍走肉一般在崑崙一處緩緩行走,昆玥不知為何自己竟是突然之間被那趙禕給發現,而看到他之後,那趙禕是瘋了一般撲上來。
嘴裡喊著“你該死!你該死!你殺了我全家!你這個惡人!!你該死!!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終於可以報仇了,我終於可以報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連他喊出的話,也都是極為木訥呆滯,怕是早就不存什麼理智,剩下的也只不過是生前所殘存的一些怨念和仇恨,所以才見到昆玥時他才會有如此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