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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雲山之上(上)

竹詞皺起眉頭,那掌櫃又是抬眼笑道:“不過這個時候別家應該都關門了,我家客棧一向都是關門遲一些,如若是此時出去,怕是不好找住處了。”

說罷,就又是低下頭去扒拉他的算盤,而那小道士本還打算繼續推銷他的符咒跟他自己,卻因為見到竹詞跟故緒,而有些不好意思,臉憋得稍紅了些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竹詞猶豫片刻,偏頭看了看門外,的確是大雪紛飛,而且再瞧不到哪裡還有客棧是亮著燈的,心底糾結片刻,是轉而看向那掌櫃,道:“那就一間。”

那掌櫃的立刻是笑眯眯抬眼看著竹詞:“好嘞,三層樓上樓右拐第二間,那間沒人住,地方大,敞亮,而且還臨著河,不過不用怕冷,這屋裡燒著炭火,比其他屋子都暖和不少。”

竹詞笑笑,正自想著自己的銀子放在哪裡,身後的故緒已然是遞給那掌櫃的一張銀票,低低道:“不用找了,做些飯菜端上來,要熱得,順帶一壺茶一壺酒。”

掌櫃的收了錢,笑嘻嘻得道:“晚上了點我一會去敲醒那廚子給兩位做些好菜,可能時候要久些,不過兩位是想吃些什麼菜?”

竹詞剛想說不用麻煩了,故緒便是搶先道:“撿點平時賣的好的上。”

自我發揮啊,掌櫃的心中是越發肯定這兩個人不常外出,是兩隻很肥的羊,心底的那一把算盤滴溜溜盤了起來,嘴裡卻是道:“好嘞!兩位客官先樓上請!”

故緒笑笑,而後是拉著竹詞轉身上了樓,而竹詞則是扭頭看了那掌櫃的一眼,有些奇怪,這小掌櫃瞧起來年紀倒是輕,面相也不錯,可就是談到錢,就有些太過精明,叫人心生不舒服。

見竹詞一直瞧著那掌櫃,故緒無奈得把她腦袋轉過去,這掌櫃看準了他們兩個人出手大方卻又說不出具體菜名,一看就是不懂行,可以使勁宰的肥羊,被人這麼挖油水,能舒服了,那也才是奇怪了。

只不過故緒並未說出來,這種事情,心裡想一想就好了。

在竹詞跟故緒兩人走後,那小道士又是看向那掌櫃的,還想再說甚麼,那掌櫃的卻是豎起一根手指,道:“你可別說了,我要去掙錢去,你呀,也別跟我推銷你這符咒了,要是你師父做的,我倒是還會買點貼著辟邪,你這小子做的,就算了。”

那小道士有些不服氣得道:“我做的符咒怎麼了,我可是得到我師父的親傳,師父能做好的,我也能做好!再說了,如今師父他老人家不在了,你想要他寫的符咒,怕是也只能想想了。”

掌櫃笑眯眯道:“是啊,你師父當年的確寫符咒寫的很好,而且修為不錯,大傢伙都信他,但是你師父自己強,卻是不太會教徒弟,你呀,什麼時候真的能把你師父當年教你的東西都真正參悟透了,再來找我們吧!”

小道士立時火了:“秦譽你莫要說我師父的不是!雖然我的本事是不如當初的師父,但是也不是你可以隨意出言戲弄的!”

掌櫃涼涼道:“那為何你師父當初寧願把掌門之位傳給長老都不願意傳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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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是趙長老暫時任掌門之位,等到我合格了,會給我的!”

“所以,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合格呢?”

小道士臉憋得通紅,半晌擠不出幾個字,是氣呼呼走了,他倒是也知道自己沒有底,只會狐假虎威,可是師父當年的死,一直縈繞在自己的心頭,如若是當初,當初他沒有那麼蠢鈍,把那個人帶回山中,怎會讓他闖進師父的房間,師父又怎會死?!

趙長老說自己只是暫代掌門之職,等到小道士能夠真正為山中做些什麼有用的事的時候,再將掌門之位還給他,可是似乎他在下山之後,一切都變得困難起來。

“該死的秦譽!”

想了片刻,小道士面色通紅得哼了一聲,不過語氣之間倒是再沒有多少的厭惡與氣憤,更多的是無奈。

剛想收拾收拾回雲山去,鑽心研究寫符,卻是剛剛抬眼,就是看到不遠處有一雙血紅的眼睛,眨也不眨得盯著他。

小道士心中驀然泛起一陣寒氣。

而見那小道士轉身跑了,秦譽笑著搖了搖頭,此時零星坐著的那幾個人是笑道:“掌櫃的天天逗弄這小道士,也不怕是落得個欺負小孩兒的壞名頭。”

秦譽對此卻並不多加解釋,只是笑道:“這小孩兒性子太頑劣,不好好管教啊,他師父怕是能再氣活了過來。”

說罷,那幾人是笑了笑,秦譽也不再多說,只是回身進了別的屋子,這幾人見此,便是低頭各自想各自的事,不再多管,倒是在低頭時見得有什麼白乎乎的東西從房樑上躥下來,但再抬眼去看的時候,卻是沒有見到絲毫白色的蹤影,只當是眼花。

秦譽剛剛走進裡屋,脖子上就是一暖和,他無奈抬手想要去把那隻環在脖頸間的白色毛團扯下來,哪知那毛團賴在他脖頸上不肯動,秦譽無奈道:“你幹嘛?”

那毛團動了動,探出一隻腦袋來,兩隻尖尖的耳朵抖了抖,竟是發出人聲,且是女子聲色:“你讓那小孩兒自己大半夜回去,要是出了什麼危險可怎麼辦?”

秦譽道:“這是鍛鍊他,你要知道當年師父即便是在清醒的時候,也是這麼鍛鍊我的,只要死不透,就往死裡練。”

他淡淡笑了笑:“雲凉本不是個擔任掌門的性子,即便是後來霸王硬上弓,讓他做了掌門,有著周圍人的幫助,但是卻也無法教會自己的徒弟,只是最後教出來的徒弟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小白狐狸眨了眨眼:“可是你不是說過不會去管雲山的事情了?”

秦譽嘆了口氣:“我不想管,可是師父不在了,雲凉也不在了,師父雖然當年是走火入魔‘叛’出師門,但卻總歸沒有被雲山除名,他還是雲山之中的人,而我,也理應是雲山弟子才對,但我後來脫離雲山,於情理依舊得管一管。”

他走到院中,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隨即道:“雲山不能無人,師父當年的確可以管理雲山,但是可惜生了心魔,且最終敗給心魔,好在他清醒的時候救了我,把我養這麼大,還教我法術,而後他失去理智,做出了他一直擔心的事情,我得替他善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