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一種羈絆,本身我也曾是懷疑過,不過那個時候我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考慮你跟那小丫頭得事情,一旦想到那小丫頭,那股邪念就會出現,影響我的思緒。”
狐言見故緒低聲重複他之前所說的話,是點點頭,繼續說道。
故緒抬眼看著狐言,眸色微微閃了閃,低低道:“很累吧?”
突然聽得故緒這麼說了一句,狐言也不覺是怔住,似乎是因為故緒的這句話而忘記了自己之前正在想的事情,也忘記了自己本想要說什麼。
故緒定定看著狐言,忽然笑了笑,輕聲說道:“很多事情無法按照自己的本心來走,甚至於還是朝著自己所無法掌控的方向而去,當年過得特別累吧。”
早些年的時候,故緒年紀還小,還不太懂的替別人著想,或者說是那個時候的他本身也都還是一個需要別人來照顧的角色,所以本身也不曉得原來一直在照顧自己的師兄跟師父也都是需要被人照顧的人。
後來在故緒年紀稍微大一點,開始懂事得時候,也學會了開始體諒並理解身旁人的難處,當年的重羽對於故緒如此變化,也是極為驚訝,不過更多的卻是驚喜,所以當初的故緒曉得重羽以前的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或許除了當年的事中人之外,知道的人並沒有多少個。
其實如果那個時候狐言還在故緒身邊,兩人之間的誤會或許就不會必須等到後來故緒與竹詞到了仙界的荒蕪境之中,見到疏光之後,才全部弄清楚了。
但那個時候的狐言,早就是被重羽趕出了浮雪山。
故緒在從疏光那裡知道了有關當年影狐之事後,這句話就一直放在心裡,很想這麼跟狐言說一句,再抱抱他,這個師兄用他的一生來保護故緒,而直到他死,故緒卻也沒能真正為他做些什麼。
後來在終於見到狐言的時候,故緒也沒有說出這句話的機會,因為一見面,就是那般震驚的場景,不過故緒最後是真的抱了抱狐言,卻是在狐言脫離摔倒,將死的時候,半攙扶得“抱了抱”他。
故緒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像是如今這般得機會,與狐言說這樣的話,但遺憾終究是遺憾,他無法再如當初所想的那樣,給狐言一個擁抱了。
說完那句話之後,故緒就沒有再說話了,只是一直看著狐言,良久,狐言才是低低說道:“累是真的累,但死的時候也是真的痛快。”
狐言說著就是抬眼看著故緒,眼中多出些許釋然,他的面上也終於是露出淡淡笑意:“而且現在聽到你說的這句話後,師兄心裡真的就一點兒也不累了。”
他並沒有給故緒接話的機會,而是很快就繼續說道:“不過我能感覺得出來,我剩下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了,所以我得把話說完,或許自此之後,師兄就在也不能跟你說話了。”
故緒本也是打算說些什麼的,但是在聽到狐言的這句話後,饒是之前也已經是想到了狐言最後的結局不會是善終,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但是此時聽得狐言這麼說出來,心裡總是有些難受,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僵了僵。
狐言自然是注意到故緒的變化,他眸光微微閃爍,硬生生忍了下去,繼續說道:“當時我的死,並非是竹詞那小丫頭的本意所為,而是有人在背後影響她的心神,催化了她心中的邪念與不理智,你也曉得,魔性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一種極為不理智的存在,與本身的性格並沒有太多的干係。”
“那個小丫頭當初的狀態,正是最好被影響甚至於是控制的狀態,更別提這個在背後出手的人,本身就在她的體內種下了一些引子。”
聽得此言,故緒面色大變:“早就在阿詞的體內種下的引子?”
狐言點點頭:“此人我想事後這麼久,你們兩個心中應該都有了猜測,這個人就是軒轅禍,而我想你們大概也清楚軒轅禍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故緒點點頭:“是一體兩魂。”
“不錯,正是一體兩魂,當年因為巧合,我曾是與這軒轅禍有過幾分交情,而且還偷偷潛入過他的夢境,所以對於他當年的事情要了解一些。”
狐言說著,突然抬眼看著故緒,眼中有淡淡金光流散出來,他輕聲說道:“小緒,我與你說的這些事情,在軒轅禍死前,你一句話都不能告訴竹詞那小丫頭。”
聽此言,故緒心中不覺是有了幾絲不安,但他並未來得及開口多說什麼,狐言就是繼續說道:“不讓你說自然是有理由的,這世上之事,其實說白了,很多事情在很早就已然是定下來的命數,我當年窺測軒轅禍的夢境,瞭解到了我不該瞭解的事情,所以後來我會是那般一個結局。”
故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狐言繼續道:“軒轅禍會動手殺我,決計不是個偶然,我也早料到他會對我動手,卻不曾想到會在那個時候,還假借竹詞的手,不過那會我也不太能分得清,這到底是那偏邪得一魂想要對我做出的懲罰,還是他原本的人格想要給我個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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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是搖頭笑了笑:“我說這些做什麼,竹詞這小丫頭當年也是被其父母以特殊秘法封存在雪神域之中,正好跟你所處的位置相近,或許是命數使然,也或許真的是那雪神域之中的特殊氣息,將你們兩個的氣息和命路硬生生捏合在一起。”
“你們兩個人的緣分其實很早就定下來了,而且也是在很早之前你們之間的羈絆就決定了你們兩人未來的一生都會相互糾纏,但到底是怎麼個糾纏之法,我看不透,想必這世上也沒人看得透,就算是白澤也無法確切感知到哪一個人或者說是哪兩個人的命途,只會有一個大致模糊得方向罷了。”
狐言低低說道:“小緒,你與竹詞那小丫頭,命裡都有一劫,她的大劫已經快到了,而你的還早一些,而且她的大劫與你有些關係,所以我必須與你說明,此事你斷然不可插手,不然不僅害了自己,甚至也可能會害了她。”
見狐言言至此,故緒眸光微微閃了閃,隨即是閉眼點了點頭:“我發誓不會參與此事便是,師兄請說罷。”
狐言這才是道:“當年昆玥跟胤湮在雪神域見到的那個神秘人,就是軒轅禍,當年是軒轅禍找到了還被封印著的竹詞,也是一直將之保護著,直到昆玥胤湮二人將之找到,又將她交到二人的手中。”
聽此言,故緒不覺是睜大眼睛。
狐言又是道:“而後來我心中的影狐殘念作祟,對那小丫頭生出頗是病態的仇恨感,由此而使得林湖心中對於竹詞產生恨意,後而將之推入南海,她本是喪命,但最終是軒轅禍在昆玥等人趕來之前,將其神魂捏合完整,而後又是給崑崙山送去了重鑄肉身的天靈地寶。”
故緒滿面震驚,已然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狐言見此,則是輕輕嘆了口氣,他輕輕說道:“自此之前所有的一切,說是他為了彌補滅雪跟胤玄也好,說是他不忍繼續傷害被他害得無父無母的竹詞也罷,但從此之後,他的心神其實就已經很少有保持著清醒的時候了,甚至於是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是有了很大的鬆動,只是那個時候他自己不知道。”
故緒眉頭微皺:“當初送去崑崙山用來重鑄肉身的材料被動了手腳。”
狐言點點頭:“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但必然是邪術的引子,因為在那個時候偏邪得一魂就已經是清醒了,而且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早在那個時候,他就給多少年後的打算埋下了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