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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重振(中)

雖然與那妖皇接觸並不能算是很多,但是當初宮薔對於阿玄所說的話,卻是讓阿玄感悟頗深。

對於竹詞的身世以及她身上所隱藏的秘密,阿玄算得上是很清楚的人了,竹詞本是魔界之人,所以最終不管她如何掩飾,如何推延,也總是不會躲過魔身暴露,最終抉擇的一刻。

在這之前,他可以幫著竹詞掩飾魔身,也可以幫著竹詞繼續以仙人的身份繼續修煉,可如若是那一日真的到來了呢?他還可以幫竹詞多少?

有的人生來便是註定要忍受著孤獨,獨自去承受一些事情,獨自在一些路上走一走,不然永遠也無法避免會波及身邊之人,如今的竹詞就是如此一個尷尬卻不得不去的地步。

礙於情面,妖皇不會出面明明白白如此對竹詞說,而且妖皇實際上也是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與她不太相干的小女孩兒,費太多心思。

後來阿玄才曉得,那時候是竹詞準備閉關的時刻,最先出現與他說話的,是江調,可是那個時候的江調,卻似乎是與之前玄碧琴在崑崙山見過的江調有些不一樣,而且後來在恢復完整神識後,阿玄是曉得在那個時候其實江調已然是死去了。

那麼後來與他說話的人是誰?

江調這個人不簡單,這一點在當初玄碧琴被竹詞帶回崑崙山見到江調之後心中所生出的念頭,並且在之後都一直是沒有改變過。

所以後來阿玄的靈識雖然清醒,但是玄碧琴卻依舊處於斷裂的狀態,那個時候的玄碧琴極為危險,很有可能對於竹詞造成反噬,所以在臨死之前,江調授意將玄碧琴放在他慣常所居住的地方。

對於後來所發生的一切,阿玄都是知道的,但是卻無法做出任何干涉,連跟竹詞的神識進行交流,都只能是在很久之後,還是透過玄碧琴本身對於竹詞不斷地攻擊幻境才得以實現。

不然他可以更早一些將這些告訴竹詞,而不是如今這個慘烈的局面。

江調,昆玥,花以,甚至於是故緒,竹詞失去的太多了,再在如今的時候,告訴她,自己也即將離她而去,竹詞會崩潰嗎?

阿玄不知道,但是這些卻都是必須發生的事情,沒人能夠進行阻止,他只能夠先瞞著竹詞,讓她先行獲得玄碧琴的承認,真正掌握玄碧琴,阿玄才能夠放心離去。

“丫頭,難受的話,可以哭一哭。”

只是這到底還是個小丫頭而已,從來都沒有人去問過她的意見和想法,似乎大多數的人都在一開始就心底裡感覺到那竹詞是必然能夠忍受這些事情的,卻也只有一開始就與竹詞締結靈契而與竹詞內心最為貼近的阿玄才能夠知道。

這個小丫頭啊,一直都沒有她所表現出來得那般堅強與不在意。

只是她習慣了將這些情緒全部都隱藏起來,不讓旁的人發覺,這些事情,可能故緒會有所感應到,卻絕對不會如阿玄這般清晰。

他沉默良久,心中當初妖皇宮薔跟江調所說過的話在不斷重複,來回重複,可他還是沒有硬下心腸,抬手將竹詞攬入懷中。

見此,竹詞一怔,本想說些什麼,可在聽得阿玄的那句話,以及之後在被他攬入懷中之後,眼中的淚水就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而她也再無法完整清晰得說出一句話。

剩下的就是埋在阿玄如今已然不算是虛幻的懷中放聲哭泣。

人在尤其緊繃的時候,任何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都足以導致崩潰,而在崩潰以後,就已然是喪失了絕大多數的承受能力以及處理能力,又談何能做到冷靜?

竹詞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是緩緩停息,儘管心中的痛感依舊未消,卻覺得自己已然是比之前好上太多,已經是可以平靜下來,去思考之前阿玄所說的那些事情了。

阿玄見她面色平靜,輕聲道:“好了?”

竹詞吸吸鼻子,隨即點點頭:“如果我直面那玄碧琴,最終戰勝它的意識,將之收為己有,可是否就能夠成功將玄碧琴修復?”

阿玄遲疑片刻,隨即是點了點頭:“如此也是可行,玄碧琴本就是上古靈器,本也是極難被折斷,當初只是因為我這琴中靈識的不穩定,以及琴中新靈識的孕育,而使得琴身脆弱,但是最終導致琴身折斷的源頭,還是在你。”

竹詞有些驚詫道:“在我?”

“不錯,在你,因為當初的你心中猶豫不決,無法給予那心生得靈識一個明確的方向,所以它也開始慌亂,不知道該做什麼,由此導致琴身斷裂,後來因為無主太久,這對於心生靈識來講,可算不得是什麼好事。”

聽得阿玄的話,竹詞心中不覺是泛起淡淡思慮,不過並未說出來,只是靜靜等著阿玄繼續說下去。

“因為過久得慌亂,而且你也並沒有足夠的能力和修為去修復那個時候沒有得到及時正確指導的靈識,尤其是後來在它迷茫太久,已然是隱隱有些走入邪道,便是導致後來玄碧琴即便是斷裂後,靈力不消反增,而且還是朝不好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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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詞皺起眉頭,隨即是低低道:“當初似乎也是因為玄碧琴身上沾到了不乾淨得東西。”

當初的事情她還記得,雖然那個時候林湖跟狐言都未曾現身,但是最終思來想去,當年之事必然是與狐言脫離不開關係,而且幾乎可以肯定當初就是狐言所策劃的那一切,兇獸被驚擾,後而追著她跟故緒。

以至於後來在花以現身得時候,為了救他們兩個,以兇陣將那兇獸斬殺,卻也是因此而犯下禁忌,如今也難逃天道懲罰。

所以在一開始狐言就已經是計劃好了一切,設了一個局,就等著竹詞他們慢慢往裡跳,即便是當初的竹詞在猜到狐言這個人心懷不軌,可能是滿肚子壞水,也絲毫沒有辦法使得自己跟故緒遠離當初狐言所設好的陷阱。

阿玄點了點頭,對於狐言之事,他了解並不算是很多,所以對於竹詞的這句話,他也並未有過多的反應,只不過當初的玄碧琴,的確是沾上了些不乾淨的東西。

“當初在琴斷之後,的確是有些不乾淨的靈力,應該說是本為極邪的靈力,透過一種極為隱蔽的方式混淆進了玄碧琴之中,也正是這股極邪得靈力,使得那初生未曾得到指引的靈識,緩緩開始朝錯誤的方向發展。”

他嘆了口氣:“當初的你的確是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新生靈識了,甚至於是你自己都自顧不暇,而我當初意識沉眠,也是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毫無感知,而在我所感知到的時候,那新生的靈識已然是誤入歧途太深,無法再做出干涉了。”

竹詞沉默片刻,驀然是笑了笑:“真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被壞的事物所影響到,就會變得原來越壞,如此說來,當初是我自己的不該,如果是當初我能夠稍稍做出一絲干涉,或許事情都不會變得如今日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