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仙界,到處死氣沉沉,先前星辰殿那事鬧得沸沸揚揚,但仙君軒轅禍卻並未現身有任何表示,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雲家的滅亡還有云弦得死,與軒轅禍脫不開干係,但軒轅禍不出來說話,誰敢嚼舌根子?
雲家在仙界甚少有人知道,不過他們卻是一種連仙君也要禮讓三分的家族勢力,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雲家是從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一股血脈,人數特別少,整個家族也不過幾十號人,而這個家族勢力龐大,倒也不是因為這家族中人每個人都有著極為強橫的實力。
身為遠古家族,雲家是有著家族守護異獸的,但是召喚出這種異獸,需要實行很繁瑣很複雜的準備,基本上百年才會有一次機會,但即便是如此,對於仙界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不可小覷的勢力了。
每一個遠古家族都有著各自的家族守護異獸,而每一個守護異獸,都擁有著自己獨特的能力,這是除了遠古家族所擁有的圖騰玉之外,再無法尋出第二個的存在。
雲家的家族守護異獸所具有的實力,就是那“知天命”。
所謂“知天命”,顧名思義,就是預知未來之事,不像白澤和玄碧琴那般神奇,能夠探知往昔事,不過卻是可以預知未來事,異獸所具有的這個能力,與前兩者又有著不一樣的地方。
白澤同為異獸,所具有的能力,就是通曉古往今來的事情,他所見到的每個人,都能夠知道這個人從出生開始,到死亡時所會發生的事情,大到這個人是正常老死,還是死於什麼稀奇古怪的理由,小到他每天晚上睡覺會翻幾個身。
而且白澤的可怕程度不止如此,他不僅會曉得這個人今生得全部事情,還能夠知曉這個人的前世來世,甚至於是往上再推幾個時代,他都能知道。
所有人在白澤面前,就像是透明般的存在,他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或者不想知道的任何事情,只不過如此的情況,在白澤面前也要分時間,而且這個時間他自己不可以掌控。
就比如這個人的前世今生以及來世之事,白澤有可能在見到這人的第一面就全部知道的,也有可能很久也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日後不再相見,那麼白澤也自然不會再知道這個人的任何事情。
所以白澤這個人適合隨性生活,因為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身旁之人的前世今生還有來世,已經發生,正在發生,或者說是即將發生的事情全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或者說是他特別想知道這個人的什麼事情的時候,機緣卻是遲遲不到,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知。
而且白澤與其他擁有預知能力的個體最大的差別,就是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知道,但是他所知道的那些東西,很大一部分都是不可以告訴別人的,倒不是說什麼說了就會降下天罰讓白澤粉身碎骨之類的,是他完全就說不出來,算是一種言靈,不僅說不出來,也無法以任何方式告訴旁人。
而玄碧琴,是可以通宵往昔事,也可以預知未來事,而且更擅於編織幻境,將那些事情更完好得呈現在人的眼前,不過不同之處就在於,玄碧琴能探知的人,是有數的,而且還是有著特別顯然的限制。
那就是隻能夠探知死人的前世今生,或者說是無魂之人的前世今生,而且最坑的是,玄碧琴所探知得這些事情,事主和本人並不會看到絲毫,只能夠聽到音樂,而能夠看到那個幻象的人,唯有玄碧琴的主人。
雲家的這個異獸,就不一樣多了,它可以在固定的時候,把這個人相關的全部事情,都顯現在自己手中抱著的那面銀色鏡子上,而且可以投出極大的影像在水鏡上,而且並無任何禁制,誰都能看到,就算是別人看到了,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或者說是禁制,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可以。
這是雲家那異獸“知天命”的可怕之處,不過限制也很明顯,那就是百年只能夠這麼探知一次,而且還要在探知之前,做極為繁瑣,且充分的準備。
軒轅禍必然是抓住了雲家正是虛弱的時候,才會出以雷霆一擊,將雲家徹底剿滅,應該是害怕留下什麼破綻,雲弦被殺,大概也是如此原因。
如今的軒轅禍不比以前的軒轅禍,這是仙界眾人有目共睹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北翼都沒有任何表示,在當年大張旗鼓查了許久未果之後,就是返回了星辰殿,再沒有了訊息。
軒轅禍的變化,或許是與那雲家“知天命”所勘測出來的情況,有著一些聯絡,而會讓軒轅禍立即動手將雲家這種古老家族剷除的,應該是傳出來之後,會令得整個仙界震驚,甚至於是威脅到軒轅禍地位的訊息。
而既然能夠想到此處,許多人便已然是心知肚明瞭。
可如今仙界軒轅禍才是最強的,以前的仙殿醒燭早便離開了仙界,無人可以跟軒轅禍抗衡,星辰殿的北翼,也不知道此時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而且誰也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都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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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軒轅禍也正是抓住了仙界那些勢力這番心思,做事才越來越張揚,畢竟很多事情,顯而易見是他所為,但旁的人沒有任何理由和膽量來詢問他。
這無疑跟那邪魂所希望的極為相符。
如今的軒轅禍並未縮在自己的寢殿之中,而是踱步去了一處偏僻得偏殿,那偏殿的院子裡有一個著素衣的小孩子蹲在地上似乎是在擺弄什麼,軒轅禍見此,便是朝那邊走去,站在那孩子背後低頭瞧了片刻,不想開口打攪。
這孩子擼著袖子,面前是一攤泥土和各種飾物,他極為認真,是在捏泥人,面前擺著一個已經捏好的泥人,還精心做了衣服給它穿,可以瞧得出這個小泥人穿的衣服,還有梳的髮髻,應該是個小女孩兒,而這孩子手裡正在捏的,應該是個男孩。
“父親來此,為何不做聲?”
小孩兒捏了片刻,手抖了抖,轉而是抬眼看著軒轅禍低聲道。
軒轅禍見此,眯著眼睛笑了笑:“見你捏得起勁,不想打攪了你。”
他索性蹲下,抬手去拿那個捏好的泥人,近距離端詳片刻,笑道:“要是我記得不錯,這小泥人的衣裳,與當初星黎第一次被帶來這邊得時候穿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