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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憶當年,唯斷念(下)

沈薛跟沈祀,是一對兒雙胞胎,沈薛這小傢伙兒先出來一會兒,是哥哥,所以這個沈薛的名字給了他,他本該是沈周跟薛氏最喜歡最疼愛的一個孩子的,但是卻在初生得當晚,便是險些丟了性命。

在薛氏生產的當天晚上,洛州王室派了人來道喜,卻是那洛州王的王后劉氏親自前來,在沈薛被乳孃抱出來給沈周看的時候,那劉氏似是見了小孩兒高興得不得了,她自個兒腹中也懷著,只是時月未滿,是愛極了小孩兒。

但是怪就怪在在場之人都不懂得如何抱小孩兒,那劉氏也不懂,而且自幼是個被父母嬌慣的孩子,嫁人後也是被洛州王給沖壞了,自是什麼都不曉得,見著那沈薛被抱出來,還不等沈周上前去抱一抱,就起身直接搶了過來。

哪知那剛出孃胎的沈薛,被那劉氏抱緊懷裡,原本還是安安生生嘬手指,立時就是變了臉,大哭大鬧不止,還一直扒拉那劉氏想要靠近得臉,這一下是把那劉氏嚇得夠嗆,一時間沒站穩,是朝後退了幾步。

她身後不遠處便是一個擺在地上的大花瓶,劉氏不注意,便是一腳將那花瓶踹倒,花瓶碎了一地,那劉氏正好是站不穩,沒退幾步就是跌到在地上。

而不偏不倚,正好就跌在那堆花瓶的碎片上。

因得那個時候是夏季,人穿衣也薄,劉氏摔在那些碎片上,吃痛就是不住要滾來滾去,這下就更慘,扎得渾身都是血痕,把周遭的人嚇了一跳,沈府的人急忙上去把啼哭不停的沈薛抱走,王室的人趕忙上前去扶起劉氏。

但是這麼一跤,卻是給那劉氏跌出了毛病。

她本就是身懷有孕,而且這小姑娘自小沒受過什麼委屈和磕絆,身子骨也嬌弱,不說是前後受了二重驚嚇,這麼一跤跌的還夠重,而且最重要的是被那些花瓶碎片劃了多道口子。

所以當即便是暈了過去,下身不斷滲有血跡,當即喚了醫師前來替她診治,但終還是沒有保住那胎兒,劉氏雖然性格驕縱,但卻是個心地極善的姑娘,就是因為被寵壞了而有時不懂事,醒來後聽聞自己的孩子沒了,急火攻心又是暈了過去,生了場大病,差點就撐不住。

洛州王室聽聞此訊息,是勃然大怒,當即也不管沈府的功勳卓著,便是要衝到沈家去殺了那沈薛,不過好在那劉氏的孃家劉家還算是有些理智,曉得是自家閨女不對在先,而且也是自家閨女自己找的禍。

最主要的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憤怒,洛州王的過於憤怒已然是令得他們無暇顧及自己的怒火,好勸歹勸,這才是把那沈薛得性命給保下來,但是那洛州王心裡始終是過不去這道坎兒,下了密旨說是他可以饒那沈薛一命,但是日後沈薛再不得出現在眾人眼前,尤其是他的眼前。

如此一來,沈家雙生子本該是雙喜臨門的大好事,卻就此被衝了喜氣,變成了晦氣的事情,沈薛從那時起便是被從祖籍上抹除了名字和身份,但是卻一直生存在沈府,只是一直都沒有被喚作是沈薛罷了。

沈祀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自己的孿生哥哥,當初自己在戰場上得知自己回不去後,便是提前給沈薛寫了書信,讓其代替自己繼續活下去,而且也不忘記對他說要他替他好好對待璧月。

但是沈祀沒有想到自己喜歡極了璧月,但是璧月其實並沒有那麼好,只有沈祀喜歡她罷了,對於其他人來說,璧月就是個長得好看些的女子,更何況其實沈薛早已有了心上人?

竹詞看著遠處也正望著自己的璧月,聽得她那句聽起來似乎極為平靜的問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做了短暫思考後,點了點頭:“是的,沈祀在很久之前就死了,就是那一次出征,他死在戰場上,再沒有回來。”

璧月面上的神色未曾改變,只是定定看著竹詞。

而見此,竹詞嘆了口氣,道:“璧月,你不是一直覺得當初沈祀出征歸來,傷勢好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嗎?”

璧月本身便是水妖,如何分辨不清楚一個人到底前後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因為一個情字,使得璧月心識模糊,無法明顯分辨出來,或許璧月也早就是心中清楚了,但是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罷了。

只當是自己嚐了情苦,卻仍舊是無法放下,因為當初的沈祀對她是真的好,對她的情也全都是真的,這的確是真的,所以璧月無法放下,所以之後沈薛對她那般不好,璧月也都一直放不下之前的那些好。

老巨樹緩緩將竹詞放開,竹詞一時間有些不適應,險些朝前摔倒,正好被半跪在她身前得故緒接進懷中,頓了頓,竹詞有些面紅耳赤得起身,不敢去看故緒,只是繼續看著那璧月。

而璧月則是一個人呆愣愣跪坐在地上,故緒應當是剛把璧月從鏡月湖底帶出來,他身上才會是溼漉漉的,而璧月本就是水妖,即便是從水底出來,身上不沾水也是正常現象。

她沉默許久,轉而抬眼看向老巨樹:“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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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詞跟故緒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如今的璧月應當是無法接受沈祀已死的事情,而且當初自己把沈薛錯誤當成是沈祀,也犯下不少的錯誤,也做了不少錯事,如今到頭,告訴她沈祀不是沈祀,是沈薛,而沈祀早就已經死去了,換成是誰都一時間無法接受。

相對於故緒,璧月更信竹詞一些,但竹詞的說辭跟故緒一樣,而相對於竹詞,璧月更信老巨樹,只是......

在聽到璧月的問話後,老巨樹長長嘆了口氣,緩緩道:“是我的錯,當年沒能及時告訴你。”

璧月的身形在老巨樹的嘆息聲出來的時候,就是驀然間僵硬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