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湖喜歡上了昆玥,就是這麼簡單。
......
如果說如今這個世界上,尚且不為世人所接受的情誼,大概就是在師徒之間,除卻師徒情之外,而衍生出的另外一種情誼了吧。
即徒弟愛上師父,或者說是師父愛上徒弟,就是極為大不敬的事情,雖不說至於觸犯天道,但是卻違揹人道與常理的事情,為世間大多數人所不容,即便是那些揚名在外不拘禮節,離經叛道之輩,也不是全部都會承認這種發生在師徒之間的情誼是可被接受的。
仙魔之戀是跨越種族,可能是少數得情況,但是並不會被世人所唾棄和厭惡,而師徒之戀則不然,即便是當年的白澤那般強大的人物,在他與自己徒弟之間特別的關係被人曝光且惡意揣測之後,也仍舊是引起了世人的唾棄。
不過白澤向來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而他自持修為強大,便是也可以保護著他那小徒弟不受外界之人的影響,所以一直都沒有把這種事情看在眼裡。
昆玥自然也不在意世俗眼光,甚至於就算全世界都因為一些他們所不認同的事情而唾棄他,他也依舊會堅持己見,何況是這種事情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然是發生過一次了,崑崙全山的反對,乃是親近之人的敵視,昆玥都沒有動搖,何況是那些素不相識且不相干外人?
但是重點在於昆玥對於林湖,除了師徒情誼之外,壓根就沒有再多的情感了。
如此情誼,不說透可還好些,但一旦是說破,是極為尷尬。
......
“你說林湖對師父產生了那種感情?可這怎麼可能?我記得如今六界之中是明令不傳揚師徒之間生出這般不純的感情,如若是隱藏在心底偶爾想想也就罷了,如若是真的為六界人所知曉......”
之前在後山之中,竹詞與那股當初胤玄留給她的靈力吸收了大半後,也算是可以勉強驅使那股靈力,來將玄碧琴中當初由狐言種下的邪氣給沖刷乾淨,加之阿玄的引導幫助,總算是使得那玄碧琴中的新生靈識帶回了原本的道路上。
而在玄碧琴一事平息之後,竹詞自然是擺脫了那由玄碧琴所造出來的幻象,且阿玄也是由此而徹底脫離玄碧琴,成為獨立得一種特殊存在。
只不過在再度迴歸到現實之後,竹詞有些意外得發現那時候的花以,似乎是與她陷入幻象之前的花以,有了很大的不一樣。
容顏應當是並未過多改變,只是多了幾分滄桑和肆意,而衣衫卻是莫名變換了,不如之前的整潔乾淨,是變得髒兮兮的,還帶著不少酒肉氣味,而且腰間還別了一個似是碧玉材質的酒葫蘆,想必那酒氣就是從那酒葫蘆中傳出來的。
在見到竹詞恢復神識後,花以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多麼意外,好像早就知道會是如此,竹詞回過神,還沒來得及與他多說什麼,就是聽到花以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竹詞所不知道的事情。
有些是與昆玥有關的,有些是與江調有關的,而又有一些就是與當初在南海之上所發生的那些神秘之事有關的,對於林湖一事,竹詞也是從花以那裡得知的全部,至於林湖喜歡昆玥一事,也是花以在最後告訴她得事情。
聽得竹詞有些忍不住的疑惑,花以笑笑:“如若是真為六界之人所曉得,怕是要遭全天下人的唾棄與嗤笑,更甚者,就是厭惡,這種情感對於大多數人來講都是一種極為畸形的存在,為大眾所抗拒。”
見花以這樣說,竹詞有些疑惑,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轉而就是見那花以接著說道:“不過人生之事如何能由世人慣常思維來定論?有如天道所定,什麼事情可行什麼事情不可行,可如若那天道違揹你的本意,難不成還真的要隨那天道而去?”
聽得花以的反問,竹詞心中驀然間出現當初在仙界荒蕪境中,曾聽到疏光的那話。
他說天道不可逆,但是有些人註定就走在與天道所違背的路上,必須逆反天道而行之,這樣的事情很難,但是卻也不是沒有人成功過,就如當年那位尊號為“詛咒”的半神至尊。
天道可畏,卻也可違。
竹詞心中莫名出現這樣的話。
她轉而抬眼看向花以:“是這樣,其實我一直覺得世間有些禮法約束過於迂腐拘泥,甚至於往嚴了說就是過於嚴厲,要想讓人人都可以遵守,也未免太過霸道了些。”
花以只是笑:“與你說這些,只是覺得林湖這小丫頭一生雖然在自己不受控制的狀態下做出了不少惡事,但卻也終是一個可憐人,我自然不會要求你原諒一個曾害過你性命之人,卻也想讓你知曉她當初的難處。”
竹詞仔細思索片刻,是笑笑:“師兄與我說這麼多,可是當真如之前所說,該到了分別得時刻?”
在聽到竹詞這樣有些突兀得話後,花以著實是怔了一怔,隨即是無奈笑道:“啊,是啊,你也可以瞧得我如今樣貌大變,我不如得江調,已經得為天道所束縛,所以有些事情不便於與你多說,但南海一事,以及林湖他們的事情,並不算是什麼隱秘的事情,與你說了也無妨。”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竹詞轉而又道:“師兄此時與我說起林湖,但是之前又說在南海之上,在師父......離去後,她也是隨之死亡,而如今再度提起,可是她又出了什麼事?”
既然林湖之前所做一切都與那狐言所脫不開干係,那麼之後林湖在南海之上對昆玥發動攻擊,實際上也是因為自己的意識已然是全部為那狐言所操控,出手重傷昆玥,乃是狐言的意圖,可最後林湖似乎恢復些許神識,不願意如此,狐言才不得已自己補出一掌。
當初狐言會那般利用已經失去心臟變為一個毫無神識如同木頭一般的林湖,去攻擊昆玥,那麼就算是之後林湖稍微找回了一絲絲的理智,卻也全部在自己的自我毀滅之中消失殆盡,但林湖的心臟依舊在狐言那裡。
狐言這個人,邪門得很,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花以在這個時候跟竹詞提起林湖,怕是近期又有何事是與那林湖有關係的了。
見竹詞如此,花以是怔了怔,隨即頗是欣慰得道:“看來詞兒也不是特別笨,師兄說的話還沒有點到主旨你就已經領悟到中心意思了,不錯不錯。”
聽得花以這話,竹詞心中不由得開始冒酸,卻是極力認主,知曉他這是離別在即,想要竹詞不那麼難受,可是就是因為心中曉得,又無法表明言說出來,竹詞是更為難過。
她很快岔開話題去:“如今崑崙山出事,莫非就是與那林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