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上了兩節課便放學了。

收拾課本的時候，宋辭接到李焲的電話。

“放學了吧？”

“嗯，剛放學。”

“我也剛下班，現在去超市買菜，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宋辭十分歉疚，說：“對不起，我不能回家吃飯了，和之前的一個廣告商約好要一起吃晚飯。”

“沒事。”李焲說：“你們約在哪兒？我去接你。”

“還不知道，要看對方的意思。”宋辭說：“到地方之後我給你發簡訊。”

“好，那掛了，我愛你。”

“我也愛你。”

自從交往之後，他們把所有的“再見”都換成了“我愛你”。

收拾好課本，拉上書包拉鍊，宋辭背上書包從前門走出教室，路過後門的時候正撞上走出來的董百川。

董百川漠然地看他一眼，徑自走了。

宋辭快走兩步追上他，自顧自說：“錢志耕昨天已經出院，大概這兩天就會回來上課。”

董百川面無表情，“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宋辭說：“是跟你沒什麼關係，我只是隨口一說。”

說完，宋辭加快腳步，超過董百川，率先走了。

董百川不由駐足，看著宋辭的背影，神『色』複雜。

宋辭走出校門，舉目四望，就看到有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站在一輛十分普通的黑『色』轎車旁向他招手。

他走過去，那人拉開後座車門，看到坐在車裡的宋成，宋辭才矮身坐進去。

車門被小心關上，宋辭把書包取下來放在腿上，打招呼：“宋董。”

宋成說：“不要叫我宋董了，聽著彆扭，叫我宋先生吧，稍微順耳些。”

宋辭便說：“好的，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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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上車，發動汽車，在擁擠的窄道上緩慢前行。

宋成沉默地低頭翻看手中的檔案，宋辭便也從書包裡掏出一本習題冊安靜地閱讀。當宋成從檔案中抬頭時，看到宋辭聚精會神看書的模樣，不由便出了神，定定地盯著他看了許久，才重又低頭去看檔案。

一個小時後，他們抵達目的地。

宋辭把習題冊收回書包裡，和宋成同時下車。

面前是一座獨棟小院，青磚黛瓦，十分古樸。

朱漆木門從裡面拉開，門簷上掛的銅鈴在晚風裡叮叮鈴鈴。

走進去後，才發現院裡別有洞天，花木蔥蘢，曲徑通幽，院中有一汪小湖，湖心有亭，湖邊水草豐茂，其間信步走著幾隻水鳥，看起來像是丹頂鶴。

走在這個院子裡，宋辭忽然生出一種穿越了時空的錯覺。

宋成當先前行，領著宋辭一路來到了湖心亭，亭中空間開闊，擺了古『色』古香的桌椅，宋成徑自坐下來，宋辭跟著坐到他對面。

微風裹著水汽鋪面而來，不冷不熱，十分舒適，耳邊還有泠泠淙淙的水聲、水鳥清脆婉轉的鳴叫聲，分外怡人。

他們剛坐下，就有人端了茶水過來，一人斟了一杯，問：“先生，現在上菜嗎？”

宋成微微頷首，來人恭謹地應了聲“是”，轉身疾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