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停頓了一下。
陳讀將詔書拿上,呈給皇帝。
皇帝看了,“正是此意。”
又扔給陳讀。
陳讀識趣。
接了密詔唱了個“諾”便出去了。
皇帝半閉著眼,斜斜靠著,道:“潭州私礦一事,怎麼言官不參?”
潭州私礦,先前不是已經定了案嗎?
皇帝究竟何意?
他只道:“臣記得,潭州私礦一事在一年以前刑部就定了,以潭州知州抄家流放,下屬知縣畏罪自盡為結。可是還有什麼冤情?”
皇帝慢慢睜開眼,想起來,雲固趕忙上去扶他,皇帝被扶起後,道:“這麼說,你不知道?”
自己該知道什麼。
一個已結了年餘的案子,牽涉不大,沒有什麼可在意的。
“陛下恕罪,臣有愧,臣不知耶。”
皇帝道:“那下去好好查查。”
雲固一整日都心事重重,有同僚過來旁擊側敲,都被他擋了,直到回到府上,官服都未脫下就沖著父親書房去了。
父親書房正燈火璀璨,好幾個人坐在裡面,有人在他來之前還急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來走去,是姜鬥。
“三郎怎麼還不回來?”
老相公老神在在坐於上位,捧著茶,卻不喝,聞言答道:“莫急,上值回府正是這個時辰。”
“二郎都回來了。”
雲密訕訕一笑,“我那是閑職。”
姜鬥又望向霍友。
老相公連忙打斷,“春遠,你這老兒也不嫌累,快坐下吧,莫讓小輩看了笑話。”
姜鬥道:“老夫坐不下!老夫的外孫還在獄中,老夫怎麼能坐得下啊。”
老相公道:“也是我的孫兒,我也自是擔憂萬分。”
直到雲固敲門。
姜鬥忙去看了門。
惹得雲固受寵若驚,趕忙行了個禮。
雲密回府就給父親說了皇帝獨召小弟。
自然,眾人也是在府上等著知曉皇帝究竟如何。
畢竟早朝也沒開一會便叫停了。
哪兒知,雲固進來一一行了禮,看見他身上的官服,老相公皺了眉,剛想訓斥,就聽見他說:“陛下密召齊王回京,”
這無疑是一件往油鍋滴水之事,瞬間引起了幾人的心思。
雲固又道:
“陛下還讓我去查潭州私礦一事,是這私礦背後還另有隱情嗎?”
老相公道:“這事是你哥哥經的手,背後牽涉到蕭黨,陛下當時未處理,怎麼如今是記上了?”
雲固又道:“我今兒還聽見陛下說了一件事,你們可知齊王與陛下不想見的由頭?竟是謝永節之死!”